时间比较紧,在场的闺秀们都只写了应制之作,不功不过。苏宝珠甚至用“一朵两朵桃花开,三朵四朵桃花开,千树万树桃花开,乱红如雨染罗裙”来敷衍。
宴食的时候,李家老太太夸了苏宝灿的诗词,又夸了另外两家姑娘的诗词,一直在苏宝珠那聊各府琐事的一个姑娘也被夸了,真可以说是藏龙卧虎。
一顿饭也算是吃了山珍海味,没什么不满的。饭毕,一些离家近的命妇就带着孩子先回去,远一些的就先在客房里休憩,待休息好了再走。
苏家和李家都在京城西,距离不远。况且相看已经结束,周雯鹊便也没多待,带着已经精神紧绷到不行的苏宝灿牵上马车。
苏宝珠立刻挥手道:“娘,你来的时候是陪我来的,走的时候就陪灿姐姐走吧。我刚好一个人在后头马车里歪歪。”
周雯鹊哭笑不得,见苏宝灿也含蓄地点头,索性就按苏宝珠说的做。
一路无话。
回府后,苏宝灿下马车时,能见着她的神情已经比在李府时好上不少。周雯鹊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去吧。”
苏宝灿顿了顿,曲身一礼:“多谢娘亲。”
周雯鹊笑着摇摇头,“你且去吧。”目送苏宝灿远去。
系统:【这塑料母女情,看着更像亲戚。】
苏宝珠:【毕竟不是真的娘亲……说真的,我看那些姨娘生的孩子亲亲密密地叫她娘,我反而要心下一惊。】
脑海里和系统说话的功夫,周雯鹊已经伸手招呼她,她便也跟上。
周雯鹊语气温和:“今天的诗我也看见了,写得很好。比那些个堆华丽辞藻渲染比拟的诗句强得多。今天是她的相看,你身为她妹妹,不在这里争抢注意力,很好。”
苏宝珠笑道:“忙着和朋友聊天说地,连写诗的事都忘了,随手涂抹的。”
周雯鹊点头赞道:“那更是写得有趣了。”
之后是猝尔的安静。
苏府的春日也是随处可见花草,比现代的公园还繁密得多。不说话时,单是看着这些色调晕染成为风景,都不觉得单调无聊。
苏宝珠没什么特别的话不吐不快,所以周雯鹊不说话,她便也安静。
但周雯鹊叹了口气,还是开口:“刚才李老太太问了前头孙家送礼上门的事,孙母赶巧也在李府上,话不好说生说死,便敷衍说是来日一起去京郊五福寺礼佛的筹备……你肯去吗?”
苏宝珠:“我没意见啦。”
周雯鹊虽然接受她不去的打算,但听她说肯去,眉眼还是不自觉松弛下来:“那东西也都可以收拾起来了,到时候可能会是雨天,怕淋湿裙角的话衣服多带一些,鞋也带些高底板的。”
苏宝珠打棍随上:“好,雨天佛寺有什么好看的地方吗?雾蒙蒙的山峦好看不?”
话题直接被扯到闲话,聊了几句到了内院房间后,告退离开。
到了房间里,四周侍女都屏退,苏宝珠显然真的是躺着要休息后,系统终于颤颤巍巍冒了泡:【宿主,我想再确认一下你的心意,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真的一起去礼佛吗?】
苏宝珠:【想什么呢,父亲下次沐休是十五天后,这十五天够孙彬成露出一百个马脚了。都不用去礼佛,直接活动结束。】
系统评价:【所以宿主刚才都是在敷衍周雯鹊……我悟了,你们这对真母女,关系才是更塑料啊。】
苏宝珠:【倒也不是,主要是直接说出来怕吓到她。妻子告丈夫是十不赦里的一种,我这个未婚妻去卯着劲告未婚夫,也蛮突破她心理防线的。不如干脆不说。】
苏宝珠倒不觉得自己和周雯鹊的关系是塑料母女情。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总有地方两人会见解不同。她有包容周雯鹊,让周雯鹊不至于因为女儿过分的离经叛道而不安;周雯鹊也有包容她,让她依旧养着那个小厮。
说来……小厮现在已经彻底颓了,孙家长久不接他的行为让他意识到他已经成为弃子。所以苏宝珠问什么他答什么。
问到后面,连孙彬成连《论语》都没背下来,看书时经常装模作样倒着看,孙父不识字因此一直没发觉,这件事都吐露了出来。
更别说孙母彪悍,因此孙父偷偷养了几个外室,最近最喜欢的是一个叫伊娘的女子。孙彬成也孩子随父,不满孙母拘着他睡丫鬟,也有样学样,经常在外头打野食,这些零零碎碎的事。
苏宝珠之前在现代看社会新闻就挺麻的,现在在古代听这些事,更是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发现牙齿上有一个黑点的时候,牙齿内部有时候都已经蛀空了,这形容的大概就是孙彬成吧。
苏宝珠和冯如馨的约定没有发生变化。于是苏宝珠用孙府送她的两车财宝,摸出其中一块小金块,租了孙府在的巷落最边上的一间屋子,并雇人在屋门前监视一下孙家出门的情况,顺带摆摊卖早点。
刚巧前段时间因为一家面摊被某个官老爷掀翻,面摊老板被烫伤,又不敢求告,只能收拾摊位打算回老家种田。
面摊老板死活不敢说当街行凶的官老爷是谁,苏宝珠只能暂时放下。只让人把面摊东西都包圆了,顺带把原来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