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愣才问道:“不知姑娘……”
“我晌午来过的,当时你们不在,只有你们的儿子说要我晚饭前再来。”叶清溪道,“他没跟你们说么?”
薛大叔有些尴尬又憨厚地笑了笑:“实在是对不住,齐儿身子不好,性子难免有些顽劣。”
“不碍事。”叶清溪宽容地笑了笑,“我是周大娘介绍来的,她说大叔夫妻俩需要固定的活计,而我也恰好需要帮工,我是来问问,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工钱都好商量的。”
薛大叔一愣,面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愁眉苦脸地说:“不瞒姑娘,因齐儿的病,我们夫妻打零工时也是有一日没一日的,怕到时候耽误了姑娘的事。”
“这没大碍的,我也没那么多事要做。”叶清溪笑道,“就是可能需要二位住在我那儿,当然,因为我家院子大,你们可以将儿子也一起带上。”
薛大叔起先大喜,但又小心翼翼地说:“姑娘是个好心人啊,只是我儿要治病煎药,怕弄得姑娘家都是药味。”
“没事,我不讨厌药味。”叶清溪道,“巧的是,我家里只有我一人。”所以只要她不介意便一点问题都没了。
薛大叔惊讶地看向叶清溪,如此年轻美丽的姑娘,看模样也不像是寡妇,怎么家里就没人了呢?也忒可怜了!
“这……这……”薛大叔想不出什么还要交代的,想应下来,又觉得自己是在坑人,一时犹豫不决。
叶清溪道:“薛大叔,我都在这儿站这么久了,你也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薛大叔这才意识到,二人竟然就在院子门口聊了起来,还聊个没完,哪有这样待客的道理!
他忙退后请叶清溪进去。
叶清溪如今已经想好要雇佣这一家人了。明明家里情况如此困难,薛大叔也不想坑人,将自己的情况说得清清楚楚,可见是个实诚人。再加上那个跟萧洌长得有五分相似的少年,她就更不想错过了。
“大叔,你儿子的病是怎么回事啊?”叶清溪问道。
薛大叔叹道:“这是自打娘胎里就落下的毛病,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药都不见好,前几个月他……怕他出事,我夫妻只得变卖田地来京城,想要给他找个好些的大夫看看。前段时日不是全国都种牛痘了吗?我听闻发明这个的神医就在京城里,而且不是御医只是个普通的大夫,便想来碰碰运气,可打听了很久也试着找了一些大夫,都没太大起色。”
叶清溪心道,你们要找的神医就在你们面前啊,可惜她这个假神医半点医术都不懂,自然没法帮人。不过,她想到了卫桑等人,今日上午他们应当已经得知她出宫的消息了吧?说不定过不了几日,他们就能在宫外相逢。不过,太后也有可能隐瞒她出宫之事,反正几个民间大夫,随口一句话就能打发了。而那些大夫本就是因为她而召集起来的,如今她被赶出了宫,想来他们也快了。先前她列的计划里,他们本就是要出宫的。
转瞬间,叶清溪又注意到了薛大叔话里另一个有些违和的地方,本来她不该交浅言深的,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薛大叔,你说怕他出事……可是他因为治不好病而发脾气,乃至轻生?”
薛大叔没想到叶清溪这么轻易便能猜到,先是一惊,随即也不再隐瞒,只叹道:“齐儿说,治不好病只能一辈子躲在家中,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
他像是忘记了叶清溪的存在,絮絮叨叨地说:“齐儿天生聪慧,别人读书要看好几次才能记住,他看一眼就够了,小时候他连说话都比旁人早。可他这身子不好啊,先生都不愿收他,就怕他病倒在私塾里,他心气儿高,自己读书,可是,他身子不好,读了书也没法去考科举,又有什么用处呢?唉,都是我没用啊,没照顾好他,让他成了如今的模样!”
“不是说,这病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么?”叶清溪下意识地问道。
薛大叔一愣,呵呵笑道:“差不多,差不多。”
叶清溪却没被他明显言不由衷的话骗过去,只是不想太过咄咄逼人,便压下没再提。
薛大婶在听到动静之后也走了出来,薛大叔解释了几句,薛大婶立即喜笑颜开,忙道:“姑娘大善,我夫妻二人定不会耽误姑娘事的!”
叶清溪笑道:“我姓叶,叶清溪,清澈的溪流的清溪,大叔大婶叫我清溪就好,不必如此见外。”
“那怎么使得?”薛大叔还没有说话,薛大婶便立即道,“叶姑娘是主子,我二人是帮工,这个要分清楚不好乱的。”
叶清溪说了几句也没能改变薛大婶的想法,便只好不再提起,反正到时候怎么对待他们,是她自己说了算。
薛大叔和薛大婶还顺便介绍了下他们的儿子,名字叫薛齐,今年十五岁。薛齐身体不好,这会儿他爹娘在他自然不必出来待客,叶清溪也不好巴巴的非要去见他,这晚便只能到此为止了。她跟二人约好,后天他们将事情都处理好了,便一起去她的院子。
叶清溪没好意思留在他们那儿蹭饭吃,留下二两银子当做定金,便先回去了。但她没有回去那个冷冰冰的院子,而去跑去客栈要了间客房,准备接下来的两日便在客栈里过了。
叶清溪万万没想到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