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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哭鼻子了?”
秦暮像是习惯了这种讨债的场面,“吓着小少爷了?”
段遥哼唧两声,扭过头不看他。
“嘶——很痛。”这家伙怎么哪痛往哪戳。
“早知道他在,我还不如绕远路先送你回去。”秦暮用咳嗽掩盖了笑声,他拉着段遥往屋里走,“来屋里,我帮你涂点药水。”
这间老旧的小楼房光线特别好,落地的日式木质窗将阳光均匀切割后落在地板上。
段遥盘腿坐在地板上,那些光块便落在他的身上。
秦暮拎着医疗箱过来时,就看见那个漂亮的人儿坐在阳光里,白得晃眼。
秦暮在他对面坐下,他将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纤细的手臂。
“这是他打你的?”段遥说完话,嘴角扯得生疼。
秦暮低头正在医疗箱里找药,闻言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落回到自己左手臂,那一小块触目惊心的旧疤痕上。
“不是。”秦暮没想到小少爷这么紧张自己,他语气淡淡地说:“小时候一个人在家,饿了烧水煮面,不小心烫到的。”
“噢。”段遥一副沮丧的模样,过了几秒钟,又说:“当时肯定很疼吧。”
又是小的时候,烫伤了家里没有大人,所以得不到及时的治疗,留下了这个丑陋的伤疤。
“不记得了。”秦暮说。
但见小少爷这样子,他有点好笑,怪不得萧明明最近都黑转粉了。
小少爷大大的杏眼里,怎么还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是因为自己吗?
“因为不算疼。”这些年来,秦暮经历过的,远比皮外伤来得多,他轻描淡写道:“不疼的事干嘛要一直记得。”
秦暮用棉签沾了碘伏,两人眼神碰撞时,他轻轻一笑,漂亮的单眼皮微微上扬,“乖,不疼。”
段遥微愣,被他哄小孩的温柔语气差点整破防。
他垂眸低下头,心里盘算着,要对秦暮好一点,这偷换来的人生,让对方吃尽了苦头。
“段遥。”秦暮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像阳光下,浮游在空气里的尘埃。
秦暮说:“别对我动心啊,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