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是容氏,乔漪跟在容氏后面,紧接着进来的便是方娴和方姣。
“快别起来。”容氏见沈惜要起身,忙上前两步把她按住,关切的道:“头三个月是最关键的,还是要稳妥为上。”
沈惜脸色微红,笑着点了点头。
才进了院子时,容氏便问了迎出来的丫鬟沈惜的情况。得知沈惜是昏过去后才被诊出有孕来,容氏在后怕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心疼。
这事少不得要长辈的提点,可承恩伯府那边糟心的事还没完呢,刘氏和她养母对她的关心都有限;永宁侯府这边,太夫人不是乔湛的亲祖母,曾为了爵位的事,险些闹翻脸,自然不会真心疼爱沈惜。
可怜沈惜懵懵懂懂的,这些事都不懂,才这样的后知后觉。
“嫂子,我要有小侄子了吗?”乔漪得知此事,最高兴的就是她了。如今哥哥嫂子和好,嫂子又很快有了身孕,她们这个家,总算是圆满了。她想到白芍的话,又不免有些担心。“御医是怎么说的,您身子还有没有不舒服?”
“别担心,没什么不适。”沈惜弯了弯唇角,绝色的面容上透出几分满足来。“御医说静养几日便好了。”
幸而她身子虽是不大好,孩子却是长得算结实,在宫中那番折腾并没有见红。
“恭喜表嫂。”方娴和方姣齐声道喜,方姣跟沈惜更熟些,也更活泼,道:“明年开春就能见到小侄子了,都说春天里生得孩子是极聪慧的。”
乔漪抿嘴笑道:“原是你的生辰在春日里罢!”
她的话音未落,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见如今乔漪愈来愈活泼开朗,沈惜瞧了觉得甚是欣慰。
容氏让乔漪带着方娴和方姣先去东跨院,她单独留下来,想跟沈惜说两句私密话,小姑娘们在多有不便。
“惜娘,你——”容氏才起了头,只见白蔻行色匆匆的进来。
白蔻最是机灵,知道容氏在这儿,没有要紧的事不会在此刻打扰。果然她道:“卫国公夫人、太夫人来了,如今已经到了门前。”
原来杨老太君回去后实在对沈惜放心不下,这一早便过来看看。卫国公夫人便也陪着一齐来了。
这两位身份贵重,沈惜本想亲自去迎,却被容氏制止了,她则是快步走了出去。
沈惜心中一暖,方家如今似乎已经消除了往日的芥蒂,作为家人接纳了她。
没过多久,容氏和卫国公夫人便一左一右的扶着杨老太君进来。已是到了里屋,沈惜已经换好了衣裳,还没来得及动作,便只听杨老太君声音里透出了焦急之意:“惜娘,你快别起来!昨儿才跌了一跤,御医说了你要卧床静养,可不能乱动。”
容氏不知在宫中发生的事,听罢立刻看向了沈惜。“惜娘,你这孩子也太省事了,怎么什么都没说?”
杨老太君见状,便没有遮掩的把昨日在宫中她知道的事,如数说了。
“这不是怕您跟着担心。”沈惜见状,讪讪的笑了笑。“再说也没大碍,就没说。”
容氏顿时和杨老太君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一起教训起沈惜来。
沈惜忙乖巧的听着长辈们的训。
兰香搬来了椅子来请长辈们坐下,兰草端了热茶来并点心来。容氏让她身边的丫鬟也没走,问起了沈惜素日的起居。
“大奶奶、淑妃娘娘派人过来了。”话还没说几句,便又听到小丫鬟进来通报。
自从她嫁入永宁侯府后,荣宁堂还没有这样热闹过。淑妃派来的人,自然也是要见的。且不提淑妃的身份,单凭在太后宫中的帮忙,沈惜都得感谢人家。
故此沈惜便也派人去迎着。
“你一会儿只坐着便是了,身子要紧。”杨老太君怕沈惜又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先叮嘱了一句。
沈惜不由在心中苦笑,莫非在她们心中,自己的形象已经如此莽撞了么?
不多时,只见淑妃派了一位李嬷嬷过来。
她显然也没有想到今日竟有这么多的人在,依次行礼后,才说明了来意。
“淑妃娘娘让我来看看侯夫人。”她恭恭敬敬的道:“淑妃娘娘还命奴婢给侯夫人送些燕窝来,说正适宜夫人用。”
沈惜忙笑着道了谢。
“烺哥儿伤口好些了吗?”沈惜想起烺哥儿也受了伤,小小的孩子不止额头有伤口,心里也一定是怕极了。又不善于表达自己,自小便没了生母。
李嬷嬷忙回道:“小皇孙留在了淑妃娘娘宫中,有娘娘照顾着呢,您放心罢。”她又笑道:“小皇孙还吵着要来看您呢,只是娘娘怕吵到您,就没让他过来。”
沈惜心中不由一软。
“不妨事的。”沈惜才想说有空便来玩,却突然想到不仅是她和这个孩子之间的事,更是永宁侯府和六皇子之间的事,恐怕会被人误会,她们注定不能走近。
卫国公夫人见状,了解沈惜的顾虑,便笑着岔开话题。
见沈惜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又有容氏、卫国公府的人在,她已经转达完淑妃的意思,便识趣的准备告退。
李嬷嬷拿出了一个荷包,从里头递出一块玉牌道:“这块玉牌从偏殿被人捡到的,娘娘让奴婢问问您,是不是您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