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得劝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只要不是外头那些妖里妖气的女人,正经良家小户,或清白丫鬟什么的,纳就纳了吧,也越不过你去。”
可小姑苗氏被亲娘骂了半天,也不好反驳,听嫂子这么一说,却是炸了,“怎么就不是大事了?那全天下好女人多了去了,难道见一个就要娶一个吗?那一辈子只娶一个的好男人,不也有吗?我说他们刘家,就是家风不正!”
“闭嘴!”苗夫人怒了,“你嫂子好心劝你,倒劝出一身不是了?若说纳妾就是家风不正,那你爹,你哥哥们,是不是全都家风不正了?你要再这样不讲道理,干脆也别回刘家了,我叫你女婿写个休书,即刻送你出家当姑子去!”
她这一发火,总算把小姑子镇住了。
方五娘也不能让两母女僵着,只好打了个圆场,“瞧娘说的,哪有这么严重?小姑就是一下子气不顺,才在自己娘家发发牢骚而已。我去让厨房,给她备两个爱吃的小菜,也给娘炖一盅去湿补身的汤。这开春了,也要随着时节补一补的。”
苗夫人微一颔首,示意这个媳妇去了,然后教训女儿,“看看你嫂子,就比你懂事。你若能有她一半,我就不操心了。”
方五娘其实知道,这话是婆婆故意说给她听的。但别人愿意说好话,为什么不听呢?
等她转了一圈回来,小姑子的气也被婆婆打压得差不多了,母女两个在那里又说又笑的讲起京城八卦。
看她进来,小姑苗氏忽地想起一事,命人拿了个锦盒出来。里头装的是一副给小孩子贺生的长命锁。瞧着很是精致,颇为贵重。
“劳烦二嫂回头替娘给谢二夫人送东西时,命人把这份礼物,顺路给武昌府的楚家七少奶奶送去吧。”
武昌府楚家?方氏倒知道些许。
那可是楚地的名门望族,只没想到,小姑子居然还认识这种人家?
苗夫人诧异道,“啊,是萍丫头有了吗?”
小姑苗氏抿嘴笑道,“如今谢二夫人去了江南,娘的消息就没我灵通了吧?过年赴宴时,我听平阳侯夫人略提过一嘴。”
看方氏不解,她便好心多说了几句,“平阳侯夫人原是刑部谢侍郎的妹妹,因英王妃她爹宁大人是谢侍郎的恩师,平阳侯夫人的婚事,当年又是英王妃促成,是以她跟宁家素来走动得极近。”
方五娘这下明白了,平阳侯韩家夫人谢润娘,听说只是庶出,却被当年的永宁长公主慧眼识珠,相中给自己儿子韩袆为妻。
如今谢润娘的亲哥哥,谢探花却是官运亨通,已至刑部侍郎,那尚书之位也是指日可待。原来这亲事里,还有这些缘故。
小姑苗氏道,“这些年,英王妃远在平凉府,平阳侯夫人在京城,一直照应着宁家五小姐。那宁家五小姐于极有天份,跟着董大师学艺多年,曾经差一点……”
“差一点给召进宫当女供奉呢!”苗夫人瞪一眼女儿,主动把话接了过去,“这宁家五姑娘曾经在我们家住过几天,跟你妹妹也认得。你妹妹成亲生孩子,人家都送过礼的,如今回一个,倒也很是应该。
要说这宁五姑娘,也是个有福气的。因才华出众,董大师也爱惜这个小女弟子,是他老人家亲自牵线,央了荆州管氏作媒,把她说给了武昌府的楚家。如今终于开花结果,有了孩子,倒是可喜可贺。”
小姑苗氏睨着她娘笑笑,感慨道,“我倒不羡慕她嫁进楚家,只羡慕她嫁前,宁家曾有言在先,说宁家的女儿,非七年无子,才许女婿纳妾。这细算算,萍姐姐嫁去正好快七年了呢。”
苗夫人嗔道,“你少羡慕人家,那是宁家情况特殊!他家老太太,还有嫡子宁大人都因成亲三年无子,家中纳了妾,结果都不怎么好,是以宁家才立下规矩,不管是嫁出去的女儿,还是娶进门的媳妇,非七年无出,方可纳妾。”
方氏点头,“那也真是被吓怕了。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家怕是好接媳妇,难嫁闺女吧?”
嗤!苗夫人横了女儿一眼,道,“有什么难嫁的?宁大人三个女儿,长女就不必说了,正是去了平凉府的英王妃。次女嫁的是戚老都督夫人高氏的幼弟,自幼养在戚家的,年纪轻轻就凭真本事博了个六品的将军头衔。
那年回到京城成亲,小伙子特意组了一票兄弟做马队,惹得京城里万人围观,可是帅气得不行。他们高家原本还有侯爵在身,若是这么下去,四姑娘将来做个侯夫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小女,也就是宁五姑娘,嫁的便是这楚家七少爷了。她丈夫在京城虽然名声不显,在楚地却是大大有名的才子。多少豪门千金求而不得,最后却愿娶了宁家小姐,很是让人羡慕呢。”
方氏忍不住好奇问道,“既是四五,那宁家还有两位姑娘呢,是庶出就嫁得不好么?”
小姑苗氏快嘴笑道,“那又是个传奇了。那两位宁姑娘确实庶出,还是宁大人的庶出兄长所出。只也是在宁家老太太膝下养大,跟几个嫡出堂姐妹感情极好。那边的小女儿,就是宁三姑娘,也是英王妃说合,嫁了寿宁侯府二房的庶长子,当年的进士秦缙。”
方氏惊道,“那寿宁侯府长房没人了呀?”
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