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符焱出了事,段音薇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的干干净净:“怎么了?!”
“听说是从马车摔下来了,少夫人您快去瞧瞧吧。”
段音薇的身子猛地一晃。
段音离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段音薇:“你们稍坐,我去去就回。”
话落,她微提起裙摆快步离去。
再回来时,热茶已凉,盏中浮花已散。
段音娆:“姐夫如何?”
“不碍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方才给他上过药了。”话虽如此说,但段音薇的眉宇间却满是郁结之色,显然是心有余悸。
“虽是皮外伤,但也须好生养着,大姐姐去陪姐夫吧,我与阿离就先回去了。”
闻言,段音薇目露愧色:“我如今出了阁不好总是回娘家,本想叫你们来一叙姐妹之情,不想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咱们改日再聚就是了。”
“……嗯。”段音薇违心的点了点头。
侯门深似海,她并不愿自家姐妹多踏足,这府里并不平静,万一因为自己的缘故将她们卷进来就不好了。
这次是因为阿离回家,她这个做姐姐的总要和她见上一面,她又懒得因为回娘家这样的事去同婆婆周旋,是以才会邀她们来侯府。
一路送她们出去,段音薇拉着段音离的手对她说:“此次是大姐姐招待不周,下次给你补上。”
段音离摇头,并不介意。
“你我从小不在一处,想来眼下与你说什么姐妹情深的话你也是不信的,但你我既是姐妹,我日后自会尽力待你好,与阿娆和挽儿她们均是一样的。
无论到了何时,不管发生何事,都要记得咱们是一家人。”
低头扫了一眼自己手里提着的食盒,再回味一下那酥香可口的小肉饼,段姑娘郑重的点头:“大姐姐说的,阿离记下了。”
如此心灵手巧的家人,她也不舍得不要。
离开侯府,段音离让车夫将自己送去了醉霄楼,她下车之际段音娆忽然开口:“我知你出身江湖凡事不拘小节,但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多注意一些,免得平白污了名声。”
说完,也不管段音离是何反应,命车夫驾车离开。
段姑娘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然后旋身走进了醉霄楼。
符禄见了她明显一怔,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来了,惊讶道:“这么快!我方才点完了菜,那香酥鸡腿还没上来呢!”
“你四哥从马上摔下来了……”
“什么?!”符禄“腾”地站起身,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后面的话隐隐散在了风里:“阿离你自己先玩一会儿,我回去看看我四哥再回来……”
段音离看着对面已经空了的座位,慢吞吞的道出了后半句:“皮外伤,并无大碍。”
符禄自然不会听到。
等他急吼吼的冲回侯府见自家四哥正没事儿人似的发少爷脾气呢,他都忍不住想给他打出点事儿来。
想着段音离正一人在醉霄楼,他又急吼吼的往回冲。
他回去的时候,段姑娘正在啃第二只鸡腿。
“唉……你个臭阿离,几时添了这说话说一半的毛病……”符禄擦了擦额上的汗,拿起桌上的茶解渴,虽喝的稍微有些急,却仍不失翩翩风度。
“是你不听人把话说完就急着走。”
“好好好……是我急躁了。”
“我在家中听祖母他们说起,你四哥乃是金吾卫副指挥使,原有武艺在身,纵是一时惊马想来他也有办法自保,为何你和大姐姐听闻此事都如此惊惧?”
符禄饮茶的动作一顿,幽幽叹息道:“你有所不知,侯府近来怪事频出,委实令人心惊。”
先是他二哥的车驾莫名其妙坏了,马车疾驰中将人甩了出去摔伤了胳膊;后来他三哥又意外坠湖,幸好发现的及时将人救了回来,但还是染了风寒久久未愈。
几个月之前,他于丹霞山遭遇山贼,险些丧命。
如今,到他四哥了。
“还有我八妹……”符禄眉心微低,难掩愁色:“她自幼体弱多病,我之前去丹霞山就是为了去药王谷求药给她治病的。
回府后我将你给我的药给她服食,她的身子本已好转,可近来不知为何又开始卧榻不起。
这桩桩件件接二连三的发生,弄的府里人心惶惶。
家母怀疑是风水有问题,还特意请了一位道长回来做法,也不知会否有效。”
段音离心想,那肯定没效啊,我那师父就是个老骗子!
说来也巧,符禄在药王谷养伤的时候,正赶上浮尘出去骗人去了,两人未曾照面,是以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
将家中的糟心事儿都说完,符禄满眼骐骥的望着段音离,好声好气的同她打着商量:“阿离,左右你人如今都在长安城,能不能去帮我妹妹瞧瞧病?”
“府中未曾给她请太医吗?”
“那些庸医哪里比得上你的医术啊!”
段姑娘抿了抿唇:“……我爹也是太医。”
符禄反应过来,不禁呛了一下,赶忙解释:“不是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令尊,我是说除了令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