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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突然就有些后悔出头了,他怂了。
大殿中突然沉静的针落可闻。
赵大人立在殿中,额头上不停地往外沁汗。
他感觉此时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想软下去都没有力气。
南宴却好像根本不在乎时辰一般,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着等赵大人默写。
眼看着这早朝的时辰就要过去了。
众臣都忍不住的开始活动起腿脚来。
有人忍不住站出来道:“南姑娘,这早朝的时辰就要过了,尚有不少的事情没议,您看是不是……”差不多就得了?
南宴目光淡淡的扫了过去,神色寡淡,反而让人心生畏惧。
“原来在大靖的朝堂上,帝王想要议事到什么时辰,到什么时辰议论什么事,都还得看臣子们的态度,看早早就定下的时间。”她道。
立马有人疾言厉色的提醒她:“南姑娘慎言!”
“慎言?”南宴冷笑了一声:“我要慎言什么?慎言你们大靖皇帝这般不得自由,行事说话都得看臣子的脸色吗?”
那人闻言还要再反驳,南宴目光扫过去,骇得他直接就把话咽了回去。
“我是你们大靖皇帝亲点出来代为监国的,刘大人若是有意见,早在当时,尚在东宫的时候,就该如现在这般大声反驳你们大靖皇帝做下的决策。”
南宴一番话,说的刘大人直接不敢抬头。
“既然当时你们都没有胆子反驳,那便等同于是默认了。对于先前,在你们大靖皇帝面前已经认可了的事情,过后又来到我面前,暗地里给我使绊子……如此阳奉阴违的行径,也不知道大靖皇帝心里是否清楚呢?”
南宴冷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否会害怕,他这些善于阳奉阴违的臣子,当着他的面儿,自然是千好万好,等调转了头,实则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吧。”
“南姑娘!”
众人则实是被她的这一番言论给吓到了,这样一顶大的罪名,他们可承受不起。
“叫什么叫?我难道说错了吗?”南宴丝毫没有配合他们的想法,态度一改以往的事不关己,格外的刚。
众人不敢说她说错。
怕等下又有什么大的罪名扣下来。
南宴倒也没有揪着这些不放。
她目光转到了赵大人的身上:“赵大人还想等到什么时候动笔?大家可都是在等着你呢。没看大家已经对时辰拖了这么久,影响了早朝正常的结束时间,而心生怨怼吗?”
赵大人冷汗涟涟,真的很想跪下。
尤其是,原本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赵大人。
就算是注意了,那目光也是平和的。
现如今,赵大人却感觉到了几份充满敌意的目光……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赵大人很想哭。
他哪里会写的出来呀?
就算是他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也总得先看过了之后才能够默写出来吧?
他根本就没有看过顾溯做的文章,之所以会这样说,完全是因为受了人的指使。
此时让他默写……就算他真的提笔写了,那也只能是无中生有吧。
到时候,南宴只需要让人把顾溯的试卷拿过来一对比,那不就什么都露馅儿了吗?
赵大人想到那样子的后果,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可南宴此时也是摆明了,他若是不写出来,这件事情,就绝对不会罢休。
就算是他想要使用拖字诀,南宴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他此时更加后悔之前收下那份昧了良心的钱。
早知道南宴如此的刚猛,他说什么也不会来做这个出头鸟的。
“我,我……”
赵大人在心里头几经权衡,最终决定,承认自己之前只不过是瞎说。
南宴只淡淡的看着他。
他心里头的压力顿时就更大了。
原本就有些胆战心惊的,这么一着急,反而更加的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看赵大人的这个样子,恐怕还真的是要有我们好等了。”
南宴笑了笑开口,眼中对这个出头鸟有了几分不屑。
她转而和颜悦色的看向司予白:“我不知道,在大靖若是赶上早朝耽搁了许久的时间,是要如何处理的?”
“自然是继续议下去,实在是议无可议,不会再有新的进展了才会结束。”司予白道。
“那若是到了晌午,众人的饮食如何处理?”
“如果有人要出恭小解的话,可以悄悄退到后方,寻了在殿外守着的小内侍们,到值房里头用恭桶解决。”
司予白明白南宴心中所想,乐得配合:“至于饮食的话,宫里头通常是不会给准备吃食的,但也不妨碍有时候圣上心情好了,或者体恤臣属…会赏下一些点心充饥,至于水是没有的,这主要也是为了防止有人水喝多了,会经常跑厕所。”
万一碰到个胆子小的,连厕所都不敢去跑,在这大殿里头尿了裤子,就不是什么雅事儿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
南宴一脸的恍然大悟,又很是求知若渴的样子:“那太子殿下看,此时是否应该通知御膳房,把点心吃食什么的,都先准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