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120年前,新任的刘王即位以后,柳国百姓就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也许比起国力来,柳国不如自己的那个强邻雁国(实际上,无论哪个国家跟雁国比都有自取其辱之嫌…镐王只不过有一点玻璃心,人被打击崩溃了),但在国家潜力前景上,柳国百姓心中有一股莫名的优越感,这源自于领先整个时代的司法建设。
与柳国隔海相望的芳国也曾经在这方面努力甚多,只是过于苛刻的刑罚最终导致国内大乱,活不下去的百姓犯下弑君的罪行,他们甚至将怒火牵连到峯麟身上,听去黄海蓬山的旅人说,这么多年以来那里都没有结出新的胎果,有人说神抛弃了芳国。
相比之下,柳国的司法更加宽容一些,而且非常注重犯人的改过自新。五大刑(黥、劓、刖、宫、大辟)仅剩下改的仅剩象征意义的黥刑,用的还是可以褪色的墨水,前两次刺在不影响容貌的头顶,只要头发长出来,跟正常人就没什么区别了。再加上一些其他制度的执行,柳国这100多年来的治安非常的安定,犯罪率急剧下降,就连别的国家秋官(负责司法)也经常组队考察学习。
不过那一切都因为狩獭案发生了变化—一个背负了23条人命的杀人犯,据大多数命案只是一时兴起,受害者大部分是老人孩子,手段极度残忍。
犯人自己对自己的罪行也供认不讳,问题是在最后判罚的时候柳国的秋官们却束手无策了—
刘王只给了一句底限,唯大辟不用(不准死刑)。
现有的司法法体系根本无法惩戒这个犯人,他们在狩獭头上发现了多个黥刑刺青,翻过案卷之后整个柳国官场惊讶的发现这是个惯犯,柳国九州,半数以上都有这家伙的命案案底!
犯人对自己的罪行毫无悔改之意,而且非常嚣张的要求死刑;民意躁动,这份要求恢复死刑;等到了官员这边却被夹在法律条款和民意之间,根本拿不出一个令人满意的方案。
犯人最后被关押起来,一直关到死朝堂都没有给出一句定论。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从狩獭案开始,柳国的犯罪就呈现两极分化,一半跟以前一样,鸡毛蒜皮的小罪行,犯人诚心悔改,颇有传说之中的君子之风;另一半几乎个个罪大恶极,其骇人听闻程度放到任何一个别的国家都要处以极刑,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这种人虽然稀少,一旦出现就是一连串的悲剧。柳国秋官们开始坐不住了,案件逐年递增不说,就连一些在别的国家混不下去的犯人也想办法偷渡到柳国,开始为非作歹。
国家就是这么样开始混乱起来,远在芝草(备注:柳国国都)的君王没有像百年以前给出一个确切的结论,民众开始表示不满。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更致命的事情吸引—妖魔出现了!
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只有君王失道或者薨逝后妖魔才会大量的作乱人间,每一个有作为的君王都会用最强硬的方法清理治下土地的妖魔,就算是对妖魔最宽容的雁国每年都会派遣大量的军队围猎为非作歹的妖魔练兵。实际上,几乎在所有国家,人们看到妖魔的第一反应不是夺路而逃就是放手一搏死战到底。只是—
现在妖魔的数量也太多了吧!
柳国乡下的某处小城,这个月碰上两次妖魔攻城的事件,好在这一带比较贫瘠,又与国力相对强盛的恭国离得不远,附近的妖魔群并不大,这种小城还能承受的住。
看守城门的甲士慕雁正在忙着后期的清理工作,妖魔肉无法食用,放任不管的话,还会污染土地,必须尽快处理掉。这种常见的怪鸟有蛊雕的血统,爪、喙、羽都有不小的用途,算是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至少接下来的几天这座城市附近算是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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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也开始恢复了正常的生产。远方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背着竹筐的身影。
一名山野猎人,来城里头兜售自己的猎物皮毛,原本这种工作有专门的商人上门收购,只是这几年的混乱吓跑了那些胆子不大的商人,那些有钱的老爷们宁可少赚点,也不愿意轻易离开能保护他们安全的城郭,这些山民们只能冒着危险到附近的城郭里头送货上门。
打开竹筐,里面是二三十几张处理好的兽皮,看上去品相不错,大部分是常见的羊皮和鹿皮,有几张竟然是当地山林的狼皮,听说这些狼有地狼的血统,毛发品质比一般的皮更受欢迎。
入城税…来客有些尴尬了,说到自己的一些行李因为在逃命的时候掉落丢失了,能不能用山货抵押?
看着这个身材还算壮实的猎人,慕雁没有为难他,捡了一件狼皮,言明等到猎人买皮子得到钱后拿钱把这张皮赎买走。不过身份一定要办的,打尖住店都要照身帖,只要确认你不是什么犯人,想有个照身帖是很轻松的事。
飞斋就这么成功的进城了,他非常惊讶这个国家的管理制度,虽然受制与技术限制,办事效率没有绿色通道快,可城门口的士兵显示出了非常高的素质—没有恶意的刁难、没有索贿或者强买强卖,一切都按章办事,就算因为种种不便带来的麻烦,对方也会有专门的方法一应对。他看见自己交上去的狼皮被妥善的放在城墙根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