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前气氛浓烈, 还未正式告白就亲了上去,虽然得到了戚白的回应,但做事向来有条不紊、作风端正的江鉴之事后觉得不妥。
无名无实, 视为不正。
任何事都讲究规章流程,于是江教授又补了这篇申请报告。
江教授花一个半小时, 收集整理了这些资料附件, 完成这篇申请报告,一齐给戚白发了过来。
整篇报告措辞工整、用词严谨客观,不含半个夸张吹嘘自身的字眼。
末尾除了申请人之外, 还有申请意见需要戚白填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戚白来来回回把这篇显得有些公事公办又严肃的报告看了三遍, 最后才回——
申请批准!
十九楼,等到确切答复的江鉴之紧绷的神情一松, 把整篇报告及戚白的回答也打印了两份。
一份放进文件袋妥善收好, 另一份合着之前打印的资产证明、多年获得的奖项证明等资料等放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后,江鉴之用手机给戚白发了个‘晚安’, 随即起身洗漱。
大脑已经持续兴奋几个小时的戚白,竟意外地被新晋男友简单的两个字安抚住了。
江鉴之就住在楼下, 申请建立恋爱关系的报告他仔细看了,家底透露得清清楚楚, 这人对此事的认真程度不必多说。
他还有什么恍惚不真实的呢?
于是,戚白关掉连草稿都未画完的电脑, 用手机回复江鉴之:
【齐白石分白】:生日快乐江先生。
【齐白石分白】:[晚安.jpg]
***
平时赖床的人第二天积极地起了个大早,戚白拎着买来的早餐下楼, 准备找自己男朋友共进甜蜜早餐。
到了十九楼, 知道密码的戚白也没直接进去, 而是矜持地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戚白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还不到早上七点半。
暑假期间江教授已经不用上早课,这个点应该还在家才是。
难道像他一样,第一次谈恋爱太兴奋,昨晚失眠导致今早睡过了?
戚白又敲了敲门,门内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戚白猫猫祟祟对着门上猫眼往里瞧——当然,他什么都不可能看见。
就在戚白准备给江鉴之发个消息或者打个电话时,顿挫有致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
戚白扭头一看,正对上刚从外回来的江鉴之。
两人打了个照面,手里都拎着早餐。
戚白愣了一下,问:“你什么时候出门的?”
江鉴之说不久前。
他也刚从二十楼下来,敲门无人应,他以为戚白还未起床,没想到对方守在这里等他。
两人刚好错开,江鉴之看他:“怎么不进去?”
不等戚白回答,江鉴之又对他道:“以后你可以随时进去,不用等我。”
被江教授牵着手带进屋时,戚白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因为心有灵犀,两人份的早餐一下子变成四人份,种类繁多,摆了小半个餐桌。
戚白刚坐下身,余光就见江鉴之往卧室走,他想也不想抬手抓住对方的手:
“你不吃?”
江教授道:“我先去换身衣服。”
大早上的换什么衣服?
戚白有些疑惑,目光下移,才注意到江鉴之裤脚部分有一大片深色印记,因为和布料原本颜色过于相似,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见此,戚白手上的力道松了,但没完全松,他眯着眼瞧江鉴之:
“大清早你去哪儿了?”
面对小男朋友的查岗,江教授倒是没隐瞒,说他开车去了墓地。
墓地?
戚白神色怔然,江鉴之握住他的手,垂眸看向他:
“我去看了一下白阿姨。”
白桑在时,就对他们两人的关系多有猜测,还试探过江鉴之两次,但是从没在明面上问过他们。
戚白和他在一起的事,江鉴之认为有必要告知双方父母。
江母江父早已知晓,戚瑞山不在考虑范围内,便只剩下白桑。
昨晚他准备的另一份申请报告和各种材料,就是给白桑准备的。
山上墓地禁明火,但墓地有统一燃烧纸钱的地方,江教授今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拿上文件夹开车去墓地看望白桑。
夏日露水少,清晨日头未现便早早蒸发成了雾气,而江鉴之回来裤腿仍是潮湿的,可见他去得有多早。
戚白没想到江鉴之连这个都考虑到了。
就算他早知道江教授的行事作风,此时也免不了心中一软,心情复杂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每当戚白认为自己已经见过江鉴之最好的一面,对方又很快给他柔软一击,令他不断深陷沉迷。
见戚白神色怔然不说话,江鉴之摸了摸他头发,低声叫他的名字:
“戚言言,回神。”
江鉴之跟戚白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他胡思乱想,只是他没有什么是不能跟戚白分享的——
当然,有些需要保密的工作除外。
他每天做了什么,会去什么地方,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