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认得路,夜晚寒凉,第五侍卫还是早些回去歇息。”
今日一叙,夏萧野回建章宫的心情从宫中被砸的花瓶玉器就可以看得出来。
孙季忠见次情景,身先士卒的朝夏萧野面前一跪,然后就开始劝其莫生气,气大伤身,伤及心肺,不值当,诸如此类之言。
可夏萧野哪还听得进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冷岁安那句“自是不敢喜欢王上。”
她不喜欢自己那喜欢的会是谁?
忍耐不住的夏萧野正要扬手让孙季忠去将冷岁安的身份背景年岁底细查个干净。
便听到孙季忠一句,“岁安姑娘定然不知道王上就是您,不然怎么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由此可见岁安姑娘应是对您有意的。”
“可以这般解释?”这倒是令夏萧野没想到。
“定然如此,不若王上下次去看看选妃就知道了,奴才还没见过有那家小姐不喜欢王上的。”孙季忠继续狗腿道。
虽知孙季忠此话多有拍马屁的嫌疑,但对于自己这张脸以及这周身遮盖不住的才华夏萧野对自己还是自信的。
想到刚刚听到的传闻,夏萧野眼睛微闭,细长的指尖点了点几案,最近他似乎总能与那个女人绑在一处,这个真不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呢。
“去查,看看孤同那冷家小姐的传言是从哪传出来的。”
“是,奴才这就去。”
“等等,她可是还住着月华宫。”
孙季忠想了想,还真是,便如实答道:“这月华宫是冷家小姐一入宫便住的地儿,当初退婚后太后娘娘怜她一介孤女,想着王上现下妃嫔稀疏也用不着这月华宫,且若是让冷家小姐搬了怕是在这宫里更是不能立足,也就随她去了。”
夏萧野手指仍旧不断的敲击着几案,清冷的眉眼微皱,显然对孙季忠所说不太关心。
掸了掸衣袖,透露出一丝不耐烦:“让她搬,搬得离孤越远越好。还有先前母后说要为她寻户人家备着可有着落?”
孙季忠连忙点头,“奴才给冷家小姐寻的是王尚书家二房的嫡次子,想来冷家小姐嫁过去也不算委屈。”
夏萧野可不管这么多,横竖不过是个旁的人,若她父不是太后故交,若她不是冷掣之女,在她被先王指婚给他的那一刻,他就有上万个法子让她死。
随手翻开一本奏折,取出朱笔在上面边勾画便随口一句:“将旨意拟好,待齐安侯府同她解除婚约,立马把旨意发下去。”
“是。”
这倒是孙季忠意料之内的事,他家王上就是如此,对于讨厌的东西,向来是急于脱手的。
何况王上刚刚还亲耳听到宫里竟传出那冷家小姐对王后之位贼心不死的言论。
若太后知道了怕是又要打这二人的注意,届时便是做不了王后也定想留冷家小姐在宫里。
可王上怎会接受一个三心二意道德败坏的女子在自己的后宫。
更莫说现下王上还有了相中的女子。
当夜,冷岁安就收到了让她马上搬去长秋宫的旨意。
冷岁安一手撑着止不住下掉的脑袋侧躺在床上。
一袭红衣裹身,乌黑的头发穿过白嫩的胸前轻轻的落在塌上。
妖治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惑人。
引得一些不识她的奴才低声议论。
不知为何这般美人也会落得半夜迁宫的下场。
冷岁安侧眸,看了看来来往往忙碌的宫人,倒是第一次感受到权利的好处。
今日得知夏萧野对自己的态度,回宫又听到宫里传出了自己又想同夏锦言退婚攀附王上的传言,便猜到定是舒卿按耐不住了。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宫,这些东西也带不走,收来收去还耽误自己睡觉,便道:
“差不多了就送去长秋宫吧。”
“冷小姐想些什么呢,我建章宫的人也是你能随意命令差遣的吗?”
急急赶来的人是老朋友了,宦官李齐。
哼,在别地儿同自己不对付就罢了,还跑到月华宫撒野。
细长白皙的手指捋了捋遮住眼的几根发丝,对着来人嘲讽道:“哟,这不是李公公嘛,大晚上都要跑我月华宫来看热闹?”
“咱家毕竟和冷小姐也是老熟人了,想着这好消息咱家该是第一个告诉你的,没想到倒被些小崽子抢了先。”边说边看了看做活的丫鬟奴才们,似要将她们的模样记住再秋后算账般。
说完又看向面前的冷岁安,见她仍旧一脸淡然,从他进门至今连个姿势都不曾变,心中愈发火大,对着她又大声道:
“不过今儿这些物什她们怕是帮你搬不了了。”说完狡诈一笑。
转身对着众人道:“王上要歇息了,你等还不回宫速速准备,在这给一个孤女打杂是不想在建章宫待了?”
李齐是宫中的老人了,又是个从五品的殿中丞,在建章宫也是吆五喝六惯了的,他一发话众人也不遵从,只得快速退了出去。
一夕屋子里只剩得收到一半的物什和一盏盏被风吹得摇曳不定的烛火。
见李齐仍在殿间转悠,冷岁安微微挑眉:“李公公是觉着自己是个没根的,所以这个时辰来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