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静萱呢,只是因为被嘟嘟泼了水,又没有马上擦干,后来着急着给方谨言烧热水,这么一番折腾,忽冷忽热地,这才病了,但她这会儿毕竟年轻,身体底子还不错,在路上走了一天,就退了烧了。
在她退烧后的第三天,默语抱了一堆衣服放在了她跟前。
关静萱一脸不解。
“咳……这个,我们主子说,你哭脏的,让你洗干净。”
“方谨言的衣裳?”
“嗯。”
“他的衣裳不是都不穿第二次的吗?穿一次就丢的衣裳,洗来做什么?洗干净了再丢吗?”
默语被她说得一愣,这事儿她竟然也知道?明明他们扔衣服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啊。
大约也发觉是自己说漏了嘴了,关静萱连忙补救道:“这么多天,我就没看他穿过重复的衣裳,而且……你们也没洗衣裳晾衣裳。”
“她不肯洗?你没说是她哭脏的吗?”
“说了。”
“那她就没问是什么时候哭脏的吗?”
“没问。”
“你生病的时候,我好心让你和我坐一辆马车,你倒好,直接扑到我怀里,搂着我的腰叫夫君,哭得我衣裳都不能穿了,你哭脏的,你居然不肯洗?”
“我洗了,你穿吗?你要是保证你会穿的话,我就洗。”
“那就要看你洗得干不干净了。”
“我洗衣裳一向不干净,您还是直接扔了吧。”
方谨言:“……”
正文 番外九十三恶搞番外(四)
之后的路程,不止关静萱,默语也发现了,方谨言有事没事就爱找关静萱的茬,尽是一些不算理由的理由,简直比思思都幼稚。
关静萱面上偶尔装着生气,但心里其实是高兴的,不管如何,这是方谨言,那就够了。看看现在的方谨言,她才算知道,她的夫君待她有多好,那样顺着她,那样宠她,她原来以为方谨言就是没有脾气的,但其实不然,他只是为了她收敛了起来罢了。
关静萱原来一直以为,暗卫就是沉默寡言的,因为他们都是与黑为伴的。原来,他们其实也是会说闲话的,在和关静萱熟悉了之后。大约是知道,他们迟早是要分道扬镳的吧,所以他们说话都不曾避讳她。
平日里,关静萱也就是随便听两耳朵,因为他们说的话,她不是不懂,就是不感兴趣。但是今天,她忍不住驻足了,因为他们在说方谨言的婚事。
良久,关静萱才算缓过神来,原来没有了她,方谨言要娶的人是上官月。也对,他怎么可能不成亲呢?她的思思都一岁多了。她还以为他早就成亲了呢,只是刻意回避这个问题罢了。
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关静萱只想尽快和方谨言他们分开,但他们走的是山路,在这样的地方独行,她也许没法活着走出去,她没什么,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思思的生活还没开始。她既然生下了他,总是要对他负责的。
听说明天就能见到人烟了,关静萱想着先和方谨言道个别,就算是感谢他这么些时候的照顾了,不管对她,还是对思思。最重要的是,她想再和他独处一会儿,因为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方谨言睡在树荫下,很惬意的样子。关静萱慢慢地走近,他似乎依旧睡得很熟。他的睡颜,她看过不止一次,但此刻看来,真是既熟悉又陌生。
一步一步,她走到了他跟前。
方谨言睡得好好儿的,突然就感觉胸前一沉。一口气顿时没有能上来,方谨言睁开了眼睛,“你……你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关静萱冲他笑了笑,或许是有征兆的,今天她没有把自己化丑,这个笑容于方谨言来说,有那么点点好看。一时间,方谨言忘了手上的动作。
“方谨言……帮我照顾思思。”
“你在说什么?你的孩子,干嘛交给我照顾啊?”
“方谨言,来生,我们……”关静萱的声音一下子微弱了下去,阖上了眼睛,靠在他胸口。
“属下该死,殿下恕罪。”
“知道该死就快点过来,把这个女人拉开。”
“是。”
本来以为暗卫拉关静萱的时候,她是会挣扎的,但她没有多余的动作,软得像没有骨头一般,被暗卫轻易地就拉开了。
方谨言起身之后,不经意地一个垂眸,看到地上立着的一把剑。
“这是……蛇?”
暗卫点了点头。
方谨言似乎想到了什么,飞快地看向了关静萱。她的颈侧,有血线滑下,不是鲜红的血。
方谨言一个箭步上前,撩开了她的头发,上头有两个血洞,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青紫。愣了一下,方谨言就要低头去吸,被身边的暗卫眼疾手快地挡住了,“殿下,来不及了,这蛇太毒,关姑娘已经……”
“关静萱?关静萱你醒醒。谁让你救我啦?你是不是傻?”
关静萱意识模糊之际,只有一个想法,方谨言终于知道她叫什么了。
“阿萱?阿萱?阿萱你别离开我。”
“方谨言,你哭得真难听。”关静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熟悉的沙哑。然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有些愣怔,“你怎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