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秀喜极而泣，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衫上也顾不得去擦。
王蹈想要起身，撕动胸部伤口，不由手抚胸口轻哎了一声。钟毓秀让其躺着别动，“你胸口做过大手术。”
钟毓秀接着说：“大夫说了，你真幸运，子弹穿透胸骨，嵌入后面的心肌中，无论是左偏还是右偏一点，射中左心室或是右心室，都是必死无疑。”
“大夫还说，还是头一次见到胸部中弹能够活下来的人呢。”
王蹈道：“既然我没事，为何躺了四十多天？”
钟毓秀根本没有体会到王蹈是何以知道自己昏迷了四十多天，回答道：“你头部还中了一枪，从脑门顶部射入，嵌在头侧骨上。说是伤了前叶神经，从此就是植物人，再也醒不来了。”钟毓秀不觉有些哽咽。
王蹈感动：“多亏你的照料，现在我好了，你也该放心了吧。”
钟毓秀点头，感到重新充满活力，发自内心地笑了。
傍晚，钟鸣推门进来，看到王蹈半坐在床上，惊喜地叫出声来，轻轻走到床前，关切注视，不再多言。
王蹈看出钟鸣变化很大，欣慰道：“你举止沉稳，长大多了，看来以后不用姐姐操心了。”
钟鸣道：“我在牙叔那里做事，他们都惦记着你的伤势呢。”
王蹈知道自己就是不死，拳击生涯也是完了，牙叔此时肯收留钟鸣就是大大的人情，评价道：“好，牙老板是个不错的人。”
钟鸣掏出一沓钱递给姐姐：“这是我预支的一年工钱。”
钟毓秀接过钱，说道：“代我谢谢牙叔。”
王蹈醒悟，自己接连做了胸部手术、脑部手术，躺在这了这么多天，医疗费用必是不菲。王蹈问道：“你们哪来的钱支付我的医疗费？”
钟毓秀掩饰道：“我们的钱够用。”
王蹈道：“怕是把房子卖了吧。”王蹈看着姐弟俩窘迫的神情，知道自己一语中的。
王蹈心想，谁说这个世界没有奴隶，那些日夜操劳，仅能获得衣食温饱的人就是金钱的奴隶。有我在，断不能让姐弟俩成为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