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所谓的胡骑犯边,要么是上万人的大股入侵,要么百十人的小股侵扰,要问大乾边军最烦什么,便是百十人的小股入侵。
人数过万,胡骑南下的速度最慢,安北边军有足够的时间组织防御,一如五个月前。
百十游骑最可恨,灵活,狡诈,残忍,一旦偷渡过河,不知道多少边地百姓遭罪。
大乾军马不弱于草原马,但是大乾军队六成着铁甲,行军速度不如胡骑,所以大乾边军最烦游骑。
也不知道广袤的草原怎么胡人部落打垮一支,过几年又会冒出两支,自有文字,青史之间,北地狼烟便不时出现。
赵俊俊和周正两人的谋划很实际。
“苏策,明日我和俊俊,准备去下套子,猎几只兔子,打打牙祭,还能落些兔皮。”
苏策看着自己有些红肿的手,便知道这两位为的不是打牙祭,而是兔皮。
“烽帅允了吗?”苏策看着检查武备的李丰小声地问道。
“之前就允了,不过不能离堡太远。我看过了,河湾那边,草长的丰,那里边准有很多兔子,咱们不贪,六只足矣!”
周正偷偷看了一眼李丰,看到李丰点头,笑着说道。
李丰是军屯出身,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满脸的胡茬子,娃娃都四个了,相比起手下这不到十八岁的少年郎沉稳太多了。
苏策把碗里的米饭吃完,再把最后一片干肉放在嘴里当做零食细细咀嚼,洗完碗,众人便爬进了被窝,锅里留了点热水,苏策为了不让自己齁死,喝了大半碗,这顿饭是李丰做的,量大管饱齁死人。
躺在炕上,众人很快入睡。
少年人总是好动,一大早,六个人呲牙咧嘴的咬着柳木棍,清洁牙齿,李丰煮了一锅粟米,粟米五升,水有点加多了,干肉放了不到二两,切的还贼小,三合粗盐,果真是量大管饱齁死人。
吃完午饭,苏策三人穿着皮甲跑去一里外的河湾,赵俊俊在兽道上设置简易的捕兽套,材料就地取材,枯草搓出纤维,缠绕成线,草原上什么最多,不是牛羊马匹,亦不是兔子土狼,而是老鼠。
赵俊俊设置的陷阱抓不住兔子,兔子的力气大,只能抓抓老鼠。
苏策给稍弓上挂上弓弦,抽出一支白羽箭,手臂微提着稍弓,冲着远处的周正点点头。
周正咧着嘴,少年人的活泼在脸上浮现,三米长的长枪,横扫千军,割断了不知道多少草叶,打草惊蛇,现在是打草惊兔。
聪明点的兔子会钻回老窝,傻点的在枯草间亡命奔逃。
苏策眯着眼睛,观察着草丛中的异动。
“嗖!”
“嗖!”
“嗖!”
三支白羽箭,平直的划过空气。
“好箭法!”
苏策冲着周正傻笑,收获不错,三支箭,射中了两只兔子,刚刚入冬的兔子正肥,放下弓弦,把弓弦收好放回皮囊中。
周正把白羽箭拔出来
“没伤着箭,换个地方!”
苏策点点头应道:“可!”
赵俊俊认真的布置陷阱,冲着两人嘱咐道:“别去太远!”
苏策和周正不傻,万一碰到游骑,离烽燧堡太远,那是自找死期。
一个上午,三个管烽卒累的不行,回烽燧堡的步伐都有些凌乱。
周正和苏策抬着一杆长枪,在长枪上绑着着一串肥兔,细细一数竟有九只。
赵俊俊拎着一堆根茎物,这是他找着的草药。
苏策和周正听着赵俊俊不厌其烦的嘱咐:“这个是甘草,这个是麻黄,这个是柴胡,要是得了风寒,煮水喝,睡一觉就能去掉风寒,我在河湾那边发现了一小片,以后去了要记得带些回来。”
三人回到烽燧堡,将手里的的东西放下,冲着烽帅行礼。
“收成不错!兔子给我,草药放在箱子里,去休息吧!”
得到夸奖的三人,脸上带着红润的笑容,傻乐。
李丰抽出障刀,刀子一划,用手分离这肥兔的肉皮,兔皮堆起来,兔肉,内脏能吃的兔心,兔肝放在一个木盆中,其他的丢到另一个破旧的木盆中。
不到半个时辰,小河烽燧堡的堡顶上挂起了一串兔皮,李丰心疼的从盐罐中掏出粗盐,小心的抹在兔肉上。
“周正把这些杂碎丢到外面去!俊俊去上哨!”
一边处理着兔肉,李丰一边指挥着手下五个年轻人。
“烽帅,要不中午的饭我来做?”苏策看着李丰准备上手做饭,想到昨天晚上那顿齁死人的米饭,询问李丰。
李丰正头疼怎么做饭呢,昨天那是大家伙好几天没吃上热乎的,对味道没有要求,现在苏策冒出头,不管好不好,总是个盼头。
“你来整!”
苏策连忙点头。
抽出自己的障刀,从李丰手上接下唯一扇没有盐腌的兔肉。
障刀从肉上刮出不到二两乳白色的脂肪留作备用,从自己的布包中拿出来一个竹筒,里面的调料是苏策最后的存货了。
想了想,又去箱子里面拿出来一些甘草,从一楼打了一盆凉水,把甘草洗干净切片,兔肉切块。
兔脂丢到锅里,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