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缺的面色有些不太自然,傅临风却没注意,直到沈缺拦住了想要往里走去的他,傅临风这才正眼看沈缺,问道:“怎么?我还不能进了?”
“主子在里面会客。”沈缺的脑子转了几圈,找了个借口,“二位还是改日再来吧。”
“会客?”傅临风转了转眼珠子,盯着沈缺看,“哪里的客如此尊贵,让令安领到这里?还把我拦在外面?”
沈缺本就不是擅长说谎的人,当下不自然地绷着脸色,“还请傅公子莫要为难。”
傅临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竹屋,摇了摇扇子,徐徐问道:“我们的丞相大人该不会是在金屋藏娇吧?”
沈缺猛摇头。
“还真是金屋藏娇啊。”傅临风却笑了,迳自下了结论,“我倒更加好奇了,你之前说令安近了女色,难不成便是里头这位?”
沈缺:“……”你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林青壑听到傅临风的话,不由拧了眉,看向沈缺,问道:“难道是那位孟小姐?”
沈缺暗暗叫苦,怎么连林姑娘也来凑热闹啊?!
“哦?你认识那位孟小姐?”傅临风听了,感兴趣地看向林青壑。
林青壑却没回答他,而是盯着沈缺道:“你既不否认,那便是了?”
沈缺呆了一呆,连忙道:“……不是!”
“竟真是孟小姐!”林青壑顿时便愤怒了,推开沈缺就要往里闯,“沈令安真是太过分了!孟小姐是良家女子,岂容他这般肆意羞辱!”
沈缺:“……”
“林姑娘,你真的不能进去!”沈缺快哭了,拚命拦住林青壑。
林青壑哪里管他,她一想到当日孟竹咬舌自尽的模样,便起了嫉恶如仇的心思,当下便与沈缺动了手。
林青壑的武功不如沈缺,但沈缺怕伤了她没敢真跟她打,一来二去反倒落了下风。
傅临风见了,坏笑一声,“既如此,本公子先去会会令安。”
傅临风说完,便足尖轻点,使轻功越过二人,直奔竹屋而去。
沈缺连忙朝傅临风追去,但哪里还能追得到,只能喊一声,“主子,傅公子和林姑娘来了!”
沈缺话音刚落,傅临风已经一脚踹开了竹屋的大门。
他熟门熟路地走到卧房门口,坏笑着提醒了一声:“令安,我可要进来了!”
说着,他再次一脚踹开了门。
“傅临风!”屋内的人迅速地拉过薄被盖住了自己和身下的女子,强压着怒火的声音骤然响起。
隔着一道丝绸屏风,傅临风一眼便看到了屏风里隐约透露出来的画面,凌乱的床榻上,某位曾经不近女色的丞相大人,此刻正光裸着上身,微微抬起身子看向他,一副□□焚身的模样。
身下的女子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连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
傅临风有预感,这位丞相大人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不过他还是老神在在地摇了摇折扇,调侃道:“啊……原来沈相在忙……”
人却没有出去的意思。
林青壑随之跟了进来,见到这一幕,连忙背过身去,气怒道:“沈令安,白日宣淫,你简直无耻至极!”
沈令安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喊了一声:“沈缺!”
沈缺连忙奔上前来,一脸心虚的模样。
“把他们扔出去。”沈令安平静下来,“否则提头来见。”
沈缺明白主子这是动了真怒,咬咬牙正准备动手,林青壑已经先行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忿忿道:“不用他扔,我自己走!省得瞎了我的眼!”
傅临风见好就收,转身去追林青壑,“哎,你等等我啊!把我一个人留下,令安会杀了我的!”
沈缺尽职地给沈令安关上了门。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但慢慢的,却有压抑的哭声响了起来,孟竹抓住被角遮住自己的脸,哭得好不伤心。
沈令安握住她的手,将被角从她脸上移开,有些无奈,“哭什么?”
孟竹不答,侧了侧头,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闭着眼睛继续哭。
沈令安微微压上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了然地问道:“觉得羞耻?”
孟竹的哭声一顿,但显然沈令安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被别人这般闯进来,已经够让她受不了,更让她愧疚不安的,是外面竟还有林青壑。
“没人看到你。”沈令安亲了亲孟竹的眼角,意外温柔地安抚道,“更何况,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有什么好羞耻的?”
“可是我们无名无分……”孟竹说到一半,便蓦地停住,她这样说,他会不会以为她在向他索取名分?
她偷眼看了眼沈令安,却见他正认真地亲吻她的脸,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很快,她便没法再专心想了,身子再次软了……
许久之后,沈令安终于走出竹屋,林青壑已经走了,傅临风正在湖边坐着钓鱼,沈缺站在他的旁边。
见到沈令安出来,傅临风忍不住调侃道:“沈相好精力。”
沈令安斜了他一眼,“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这不担心沈相纵欲过度,特意钓条鱼给你补补身子么?”傅临风指了指木桶里的几条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