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可是孟竹却越发恐慌,伤痕一旦修复,也就意味着那个人快来了。
她在这个别院里能自由走动,但婢女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她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这日一早,婢女一边为孟竹梳妆打扮,一边道:“姑娘今日可要漂漂亮亮的,爷晚上来了也高兴。”
孟竹的手一颤,颤着唇问道:“他今晚就来?”
“对啊,姑娘可千万把爷伺候好了。”
孟竹深吸了口气,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既然爷要来,那自然要好好伺候,不知能否派人帮我去竹香阁买一味香料?那香最是好闻,爷一定喜欢。”
“姑娘大可吩咐。”见孟竹的态度终于软化,婢女哪有不应的道理。
“那香名为麒麟香。”孟竹缓缓道:“这香时常断货,你便跟掌柜的说,我是麒麟香的老主顾,若是今日我用不上麒麟香,往后便再也不买了。”
竹香阁并无麒麟香,只要钟伯听到这番话,便会知道是她。
婢女虽说一直防着孟竹逃跑,但从她这番话里却听不出端倪,当下应了,派人去了竹香阁。
孟竹一直等到傍晚,去买麒麟香的人还未回来,孟竹正坐立不安,一个较年长的婢女已经带着人走了过来,脸色并不是很好,只听她冷笑道:“姑娘好本事。”
说着她对其他人道:“这里不能呆了,我们换地方。”
孟竹的心里咯登一声,伸手抓过桌上的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扔,迅速地抓住一片瓷片,抵着纤细的脖子,红着眼道:“你们别过来!”
“姑娘这又是何必?”那婢女的脸色冷了冷,“即便你脖子上再多几条伤痕,今晚该伺候爷的,还是照样要伺候。”
孟竹的手有些抖,尖锐的瓷片擦到肌肤,瞬间便划出一道血痕,血珠慢慢渗透出来,泛着鲜艳的红。
孟竹却丝毫不觉得疼,她温柔的眉眼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坚韧,“告诉那位爷,我孟竹,宁愿死也不愿意伺候他!”
说着,孟竹就要将瓷片往脖颈上重重划下去。
就在这时,那年长的婢女朝一旁的人使了个颜色,孟竹的手腕突然被一颗石子击中,她的手一抖,瓷片顺势掉到地上,与此同时,有人一掌拍向她的后颈,孟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孟竹只觉得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眼睛上蒙了一条柔软的布条,她猛地睁开眼,发现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隐约的微光透过布条传了过来。
孟竹吓了一跳,伸手便想讲布条摘下来,可一动才发现手脚都软绵绵的,连抬也抬不起来。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孟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一颗心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胸腔。
脚步声越走越近,最终在床前停下,孟竹只觉得一道灼热的目光锁住自己的身体,直看得她微微发颤。
“你,你是谁……”孟竹发现自己还能发出声音,颤声问道。
那人却并不说话,只是伸手抚上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他的手掌灼热,孟竹却在一刹那浑身冰凉,连声音了都带了丝哭音,“不,不要碰我……”
可她的话显然并没有用,那人缓缓地解开她的衣带,慢条斯理地挑开她的外衫……
此时已是春末,即将入夏,天气已有些微热,所以孟竹只穿了一件外衫,一件轻薄的中衣,再里面就是亵衣,眼看那人即将解开她的中衣,孟竹面色煞白,但却逐渐冷静下来,强作镇定道:“今日你若碰了我,就等着沈相的雷霆之怒吧。”
不到万不得已,她根本没想过把沈令安搬出来,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若是被他知道是她对他做了那样的事,那雷霆之怒只怕也是对她的。
但是此刻,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听到菱乐公主叫他“皇叔”,那就说明,钟伯救不了她,薛雨凝也救不了,甚至于将军府,也未必能插手他的事。
而她平生所知之人,只有沈令安,可以轻松压制住这些皇亲国戚。
毕竟整个朝局,都掌控在他的手上。
那人的手一顿,果真没有再继续。
孟竹的心里微微一松,看来这人果然是忌讳沈令安的,她抿了抿唇,继续道:“我是他的女人!你碰了我,他不会放过你!”
“你是沈令安的女人?”那人终于开了口,确是那日她在公主府听到的声音,只是那嗓音里带着丝玩味儿,孟竹却并未听出来。
“是。”
“我怎么不知,他何时有了女人?”
“那你应该知道,前些日子他去了江州。”顿了顿,孟竹厚着脸皮道:“他去江州便是为了见我,我来京城也是他的安排,再过一些时日,他便会三媒六聘娶我进门。”
“呵……”那人突然讥笑一声,“继续说。”
孟竹的心突地一颤,开始有些不确定起来,听这人的语气,怎么好像并没有威慑到他?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你即刻放了我,此事我便当没发生过,不然……”
“不然如何?”中衣突然被人近乎粗鲁地扯开,那人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侧,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