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地上,周围事物皆是看的清明。
没有多余人的跟随,刘肇缓步,只是远远的跟着内侍梁丘。不知为何,从建章宫出来,便是忍不住的迈着步子往无人居住的凤阳殿方向去了。
裳裳者华,其叶湑兮。我觏之子,我心写兮。我心写兮,是以有誉处兮。
裳裳者华,芸其黄矣。我觏之子,维其有章矣。维其有章矣,是以有庆矣。
裳裳者华,或黄或白。我觏之子,乘其四骆。乘其四骆,六辔沃若。
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维其有之,是以似之。
远远的便听见悦耳的声音在低低的吟唱着小雅中的《裳裳者华》。
曲调流觞,宛转低鸣,其声音中似带着一股愁绪,又掺杂着一丝落寞。
“此曲本是轻松欢快的赞美之赋,为何有人将它唱的如此忧伤?”
本着心中的好奇,刘肇停下脚步,仔细的听着曲调,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移步前行。
慢慢的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莲花池旁,这个莲花池特别的大,说是一个湖也不为过。
只因当今的太后喜欢莲花,先皇特意命人建造了这个人工湖,并御名莲池。
八月的荷花开的特别的娇艳,湖便还停泊着一叶小舟,木舟是供宫人赏荷时用的。
只见舟上有一女子,瑶瑶而立。一袭白色的衣裳,看着面料虽是普通的料子,可是穿在她身上确是气质不凡。
一头青丝随意散落肩头,香肩微露,女子手里抱着似是刚刚采摘的荷花,氤氲在淡淡的月色下,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细嗅深看暗断肠,从今无意爱红芳。折来只合琼为客,把种应须玉甃塘。向日但疑酥滴水,含风浑讶雪生香。吴王台下开多少,遥似西施上素妆。”刘肇惊叹的看着船上的人儿,忍不住的轻念道。
船上的人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附近还有他人,只是自顾自的玩水嘻了,倚坐舟侧,四周都是荷花繁开,女子自顾自的戏水。
直到这时,刘肇才注意到原来舟上的人儿浸在水中的脚居然未着寸缕。
一双玉脚小巧精致,脚尖轻触湖面水波荡漾。
“是何人深夜在此!”见状,一旁的梁丘高声开口问道。
舟上的人儿似乎是受到了惊扰,一个不留神居然滑落人水中。
刘肇见此,眉头一皱,随后脸上露出隽永的笑容:“不可声张!”
说完,他便跳进了湖里。他的举动让梁丘吓的不轻,可是碍于皇命不可违,他又不敢声张,只得在岸上暗自着急。
湖水清澈,很快刘肇便将刚刚落入水中的人儿揽进怀里。
近看怀里的人儿面容姣好,朱唇皓齿,灵眼秀眉,可是仔细一看,倒是有几分眼熟。
原来,这个女人正好是浣纱。
上岸后,两人衣裳尽湿,昀合的衣裳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忍不住勾起人原始的欲望。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刚刚可是吓死奴才了。”见两人上岸后,梁丘立马跑上前去,转头看着浣纱置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惊扰圣驾!”
看着梁丘的责骂,刘肇轻轻摆了摆手,只是绕有兴致的看着一旁的浣纱。
浣纱跪在地上,低声道:“奴婢……奴婢是浆洗局的宫女,命为浣纱!”
“浣纱?”刘肇怔了怔,随后接着追问道:“可是凤阳殿的宫女?”
“奴婢正是侍奉邓婉仪的宫女!”浣纱轻轻点了点。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梁丘忙斥责道:“现在只有罪人邓氏,没有邓婉仪!”
闻言,浣纱跪在地上默不作声,不敢回答。
看着楚楚动人的浣纱,刘肇竟然有几分痴迷,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绝世女子。虽然以往经常出入凤阳殿,他却未曾留意过她。
“你且起身吧!”刘肇看着她,柔声道。
“喏!”
…………
昱日,宫中便颁发圣旨,皇上册封浆洗局宫女浣纱为充依,特赐封号为怜,赐凤阳偏殿居住。
自从夏良娣晋封后,她便求了皇后,搬离了凤阳殿偏殿,移住紫芸殿中。
一夜之间,浣纱便由一个卑微的浆洗宫女变成了皇上的嫔妃,此后更是对她宠爱有佳,恩宠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