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能种上几亩,咱们的日子也就不愁了。如果能让咱们庄户人家,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余家父女封再大的官,俺也支持!”
“胡闹!种田种得好就能做官?那将读书人置于何地?实在是有辱斯文!!是不是张三养猪养得好,李四养牛养得棒,都能混个官儿当当?”酸秀才想想自己寒窗苦读十五载,才不过中了个秀才。人家种种地就能种出个官当,太不公平了!
张姓大汉早就看不惯他的嘴脸了,忍不住喷他:“书读得再多,不能为老百姓谋福利,当官也是白当!皇上都说了,老百姓是国家的根本,老百姓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了,国家才能安定!养猪养牛能让老百姓吃饱还是能穿暖?人家余家父女俩就是有这本事,人家的官也是凭本事换来的。你眼气也是白搭!”
酸秀才撇撇嘴,道不同不相为谋,跟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讲道理,他也是闲的!端起大茶碗,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水,心存鄙视,不再说话了。
穿着带补丁衣裳的年轻人,又开口了:“据说,那余家的小姑娘,才不过十二三岁模样,就被封了六品官,在户部当差。女子为官我也只在戏文中听过,无论前朝还是当今,都还是第一次呢!”
听到这儿,本来打定主意不开口的酸秀才,又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大喝一声:“牝鸡司晨,有失体统!!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子,能翻地还是能拉犁?还封六品官??岂有此理!!”
“你是在质疑皇上的英明决定吗?”年轻人对这个说话酸溜溜,人也尖酸刻薄的秀才很不感冒,他哼了一声道,“我小舅子家的亲戚说了,这余姑娘年岁虽小,却是个精明能干的。户部的尚书老爷,对她都高看几分。去年那个什么米能够有一千多斤的高产,就是因为把余姑娘接过来,帮忙育种,才能出现这样的好产量!还有余家种的冬小麦,也是因为她捣腾出的药水,产量居然比皇庄上的还要高出许多!”
年轻人歇了口气,继续道:“再说了,皇上登基后,三番五次提出改善女性地位。现在女子上街不用带面纱的,比比皆是。女子出来做生意的,也越来越多。姜家的姑娘,经营的绣坊,宫里的皇后妃子都让她给做衣裳呢。那余家姑娘,被封个小官有什么好稀奇的?”
张姓汉子哈哈一笑,道:“如果能卖给俺几亩高产粮食的种子,别说六品官,就是再高的官儿,按也不反对!兄弟,你说这余家父女家中,肯定留了不少种子,你门路广,能不能……”
年轻人冲他瞪了一眼,道:“那余家父女祖籍唐古,又不是咱们京城人士。我小舅子家的亲戚门路再广,手也伸不到唐古去!不过,我隐约听说了,余家近一千亩地,只上交了八百亩的产量,其他一百多亩地产的粮食,除了留够来年种的,都高价卖出去了。比市价贵五倍呢!你舍得买?”
“什么?五倍?那岂不是说一斤种子要五十文?一亩地光种子就得一两银子?也太贵了吧?”张姓大汉瞠目结舌,顿时打了退堂鼓。家里的五亩地,光种子就要五两银子,他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啊!
年轻人摇摇头,笑道:“张大哥,我说的是人家唐古的价格。余家卖的都是官绅富商,人家不缺那点银子。你光看到种子价格高,有没有想过,一亩地六百斤的产量,就是按普通的粮价卖出去,一亩地还能赚上三两银子呢!你当那些富商官绅都是傻的,亏本的买卖谁干?”
“可……咱们村谁家能凑出几两银子去买种子?唉,看来这好事,是轮不到咱们头上了!”张姓汉子有些丧气地叹息着。
年轻人忙道:“张大哥有所不知。皇上爱民如子,他肯定不会赚咱们穷苦老百姓的钱。我听说了,高产粮食的种子,就按市场粮种的价格,十文钱一斤往外出售。皇庄那什么米的种子已经开始播种了,如果往外出售,也就这几天了!”
“你说的那能产一千多斤的粮食,靠谱吗?”张姓汉子有些迟疑。
“怎么会不靠谱?听说是皇上下令,让阳郡王下西洋特地给寻回来的。那什么……哦!我想起来了,叫玉米!!玉米磨成的面,细细地筛了,做成的馒头金黄金黄的,带着香味,别提多好吃了!”年轻人显摆自己见识广,面露嘚瑟之意。
酸秀才一句话把他打回原形:“说得好像你吃过似的!物以稀为贵,产量这么高,将来肯定价格不会贵了。再说了,你说的这个玉米,老百姓大多数人都不认识,谁敢买?别到时候种了,却卖不出去,白搭了种子、肥料和功夫出去!”
“你少乌鸦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小舅子家的亲戚说了,他顶头上司有幸在朋友家吃过一次,玉米面饼子香喷喷的,还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吃在嘴里越嚼越香!
张大哥,你想想,一亩地一千多斤,哪怕一斤只卖出粗粮的价,那也是三四两银子的收入啊!反正我们家三亩地,是要拿出一亩来试种玉米的。哪怕卖不出去,未来一年都去缺粮食吃了!
我听说,玉米的叶子和秸秆,还可以喂猪喂牲口,明年我们家多抓两头猪,不怕没饲料喂了!!想想都一身干劲……”年轻人说得两眼直冒光,好像好日子马上就临头似的。
张姓汉子迟疑了一下,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