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更加减轻了平价粮店的压力。很快,平价粮店由二十多家,缩减到唐古镇镇东一家镇西一家,码头也保留了两家。一切渐渐恢复到灾前的状态。
而余小草家的蔬菜,终究被唐古镇的大户们知道了。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出高价预定余家的蔬菜。蝗灾加旱灾,这些所谓的有钱人,已经很久没吃到新鲜的蔬菜了。
这一天,余家院子门前聚集了十几个管家仆从打扮的人群,他们激烈地争辩着。姚管家已经升为大管家了,他理直气壮地道:“我们姚家是镇上第一个向余家采买蔬菜的,而且这两年来从未间断过。我们老太爷说了,无论多贵,都要拿下蔬菜的采购权。”
庄家的二管家撇撇嘴道:“余大哥您说,是不是我们庄家第一个到的,第一个向你们采买蔬菜的?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王家的管家也毫不示弱地道:“见者有份,既然我们来了。总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回吧?”
其他的管家仆从们也七嘴八舌地表示想采购蔬菜的想法。余海都不知道要听哪个人说话了,一时之间被吵得脑子疼。
“静一静,请大家静静!”余海拔高声音喊了一嗓子,直到所有人都停止争论后,才道,“你们也知道,我们院子里的蔬菜都被珍馐楼预定下来了!只在院后的池塘边上又开了些菜地,种了点儿蔬菜。每天只能匀出二百斤蔬菜来。菜少人多,肯定不能让大家都如意。所以,最紧要的是大家商议个章程出来!”
“还商议啥?价高者得呗!”说话的是财大气粗的庄家管家。
姚管家也毫不示弱:“好!就价高者得!大家一起参加喊价,谁的价格高,就卖给谁家!我们出五十文一斤!”
庄家的二管家不屑地撇撇嘴,喊道:“八十文一斤!”
唐古镇谁不知道庄家和姚家是除了周家以外家底最厚的两家。一开始还有其他的人家跟着喊喊价格,可随着价格的攀升,那些来的管家和仆人也做不得主,只能看着庄家和姚家在那别劲儿似的角逐着。最后,竟然蔬菜的价格竟然升到了一两银子一斤。
余海感到分外头疼,卖给珍馐楼才三十多文一斤,到这两家却喊出一两银子一斤的价格,他于心不安啊!
余小草在旁边看着也不是事儿,忙对这两家的管家道:“你们别争了!意气之争要不得,回去小心你们主子削你们!”
姚管家笑道:“余姑娘就是心善!不过,我们老爷子说了,再贵也要把蔬菜买回去!银子不是问题!”
庄家在三个州府十几个乡镇都有粮铺,在灾年之初,很是赚了一笔,因而庄家的二管家腰板挺的直直的,不屑地看了姚管家一眼,道:“拼家底,我们庄家还从未怕过别人呢!”
余小草苦笑道:“知道你们家底都丰厚,可也不能上杆子往我们家塞呀!这银子,我们拿着烧手啊!”
朱俊阳在一旁观看多时了,他听了余小草的话,撇撇嘴道:“人家钱多硬要往你加送,不偷不抢的,还有嫌银子多了烧手的呢!真是小家子气!”
两位管事都知道阳郡王的身份,见他开口说话了,登时老实下来。不过,姚管家还是很勇敢地表示:“余姑娘,我们家老太爷自从吃过你们家的蔬菜后,别家的菜就再也吃不下去了。以前老太爷爱吃肉,蔬菜很少沾,落下了头晕的毛病。大夫劝他多吃蔬菜他也不听。自从去年春天,从你们家采买了蔬菜回去,老爷子顿顿都离不开你们家的蔬菜了。尤其是番茄,我们老爷子都当水果吃呢!蝗灾来后,这两个多月,没有新鲜蔬菜我们老太爷饭量眼见着下降。也就是从你们家采购了一些干菜回去,还能吃点儿,要不然……”
“哟哟!价格争不过,这是要打感情牌啊!姚管家,你刚刚不是挺顺当地同意价格高者得吗?那就继续呀!”庄家的二掌柜也是刚刚上任不久,想要借此机会向主子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反正主子也说了,价格高点儿没关系,只要能让老太君吃到蔬菜。
庄家的老太君有便秘的毛病,孙大夫说要多吃粗粮多吃蔬菜。粗粮?那是穷鬼们吃的东西,要是让镇子里其他人家知道庄家主给母亲粗粮吃,不被戳断脊梁骨才怪。可蝗灾之年,哪来的新鲜蔬菜?
直到有一次,他去珍馐楼赴宴,桌子上天价的蚝油生菜和香菇青菜,让大家赞不绝口。那生菜和青菜绝对新鲜,不可能是灾前的。庄家主多次打听,可珍馐楼上下嘴巴紧得跟铁浇注过似的。后来,还是他派人偷偷尾随珍馐楼采买的马车,才知道东山村的余家种出了新鲜的蔬菜。才派了二管家前来采买。
可不知道谁泄露了消息,整个唐古镇好像都知道东山村的余家有新鲜蔬菜。吃了两个多月干菜、咸菜和肉类,但凡有钱人家,谁不想吃点新鲜蔬菜解解油腻?于是乎,余家门口便出现刚才的一幕。
余小草见两人又杠上了,忙阻止道:“两位管家大叔,都消消气先冷静下来!你们看,这每天有二百多斤的蔬菜呢,你们两家匀匀不就行了!这年景,蔬菜也就吃个新鲜,也不能当饭吃,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两位管事互相对望一眼,交换个眼神,勉为其难地达成了协议,每天一家一百斤。还是余姑娘说得实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