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睡衣,倪胭只围了一条浴巾就从卫生间出来。她没像昨晚那样直接去吕川的卧室,而是抱了个枕头去沙发睡觉。
吕川靠在卧室门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倪胭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帮我关下灯,谢谢。”
吕川一动不动盯着她。
倪胭合上眼,慢吞吞地说:“我明天要早起去学校考试……”
“啪”的一声,客厅里的灯灭了。
吕川转身回卧室。
“或者你想我去你床上睡?”一片黑暗里,倪胭睁开眼睛,望着吕川的背影勾起嘴角。
吕川的脚步停下来。片刻后,他用关门声回应了倪胭。
倪胭笑笑,并不意外。她翻了个身,换个更舒服的姿势睡觉。
第二天早上吕川睡得正沉,倪胭站在床边拉着他的手不停地晃。
“起来送我上学了!要迟到了。完了完了,今天要考试的,缺考我还怎么考年级前三啊!”
吕川甩开她的手,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扯着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上。
“吕川,救命嘛!”倪胭爬上床,跨坐在他身上使劲儿扯开他身上的被子。
吕川阖着眼,口气不善:“你很烦。”
倪胭瞅准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凑过去,舌尖灵巧地钻进他嘴里,沿着他的牙齿轻轻地舔。
她昨天舔过的,知道吕川的牙齿比较敏感。
吕川果然睁开眼睛。
倪胭弯着眼睛对他笑,舌尖儿逃出来,然后把吕川的下唇含在嘴里,使劲儿吮了一口。
吕川猛地一个翻身把倪胭压在身下,他几下就把倪胭身上的衣服扒光,一根头绳都没给她留。
他压在她身上:“没人教你不要在清晨勾引男人吗?”
倪胭眉头微微蹙起,别扭地说:“你身上的肉真的很硬,又硌我胸了,疼。”
吕川低头瞥了一眼,然后就咬了下去,留下一道牙印。倪胭疼得叫出来,用腿去踢吕川,然后她的腿就被吕川掰开了。
“停!”倪胭举起双手放在头两侧投降,扮起乖巧的样子:“我真的要迟到了!”
四目相对,气氛一时僵持。
倪胭动作缓慢地抬手,用两根食指放在吕川嘴边,扯开他的嘴角,仰起头,轻轻去吻他。
“送我去上学啦,好不好呀?”她语气甜糯娇软,每说一个字,就在吕川的唇上啄一口。一句话说完,她娇娇地蹙起细眉,冲着吕川千娇百媚地撒娇。
吕川扯起嘴角痞笑了一声。他捏着倪胭的下巴,手指抚过她脸上的疤痕,说:“原来你不仅会打架,还会撒娇。”
倪胭愣了一下。
到底不是自己的身体,她又忘了现在的自己有一张丑得要命的脸,想来发嗲撒娇的样子也实在不好看。不仅不好看,而且更难看可怖。
倪胭眼睛里没了笑,伸手去推吕川。
倪胭眼睛里情绪的变化没有逃过吕川的眼睛。
吕川顺着她的力道坐起来,倒也顺手把她拉了起来,抱在怀里。他沉默地望着倪胭,然后凑过去在倪胭的左眼上吻了一下,说:“这就送你去上学。”
他松开倪胭,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往卫生间走。
倪胭穿上衣服等吕川收拾好,默然跟着他下楼上了他的摩托,一直到摩托在雅德中学的校门前停下来,她都没有开口说话。她心情不太好,这与吕川无关,而是顶着这样一张脸让她自己不开心。
显然已经迟到了,雅德中学的门口已经看不见学生的身影。
倪胭情绪不太高地从吕川的摩托上下了,随口甩了声“谢了”转身往学校走。
“喂。”吕川在后面叫她。
倪胭侧过身,回头望向吕川。
吕川将一个东西扔给她。倪胭没看清什么东西,先伸手去接。她摊开掌心,是一把钥匙。
望着掌心里的这把钥匙,倪胭慢慢翘起嘴角。她抬头去看吕川,吕川已经调转了方向,骑着摩托轰轰烈烈地走了。
是的,轰轰烈烈。
明明不远处就是机动车的路,他偏偏直接从台阶飞下去。
·
倪胭赶到教室,第一科考的是语文,此时考试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
“老师,我迟到了。”倪胭敲了敲门。
站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不是一班的班主任,而是高二年级的主任。他看了一眼倪胭,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倪胭脸上的疤痕,板着脸冷声说:“还不快回座位答题。”
倪胭应了一声,穿过狭窄的过道,往座位走去。
监考老师看着倪胭的背影,目光中有些惋惜。曾经多优秀的一个好学生,成绩好性格好模样也好,几科老师时常在办公室夸这个孩子。可谁也没想到她最后偏偏变成了如今这样,怎么能不让人觉得惋惜。
倪胭可不知道主任的心理活动,也不在乎别人的怜悯同情。她匆匆走到空座位坐下,刚想答试卷,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自从前天回原主父母家,就把书包落在了那里,她这两天都是空手来学校。
所以,她没有笔。
到底是只妖,对于人类校园里考试的这种事情,实在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