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既然有归隐之心不若将那批军火生意让给敏安。”聂今放低了声音,身上那身军装带给他的冷傲威严却没有放低。
“大帅这话就有些听不懂了,在下做的一直是正当生意。”五爷不紧不慢地应对,嘴角的淡笑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减淡。
“五……”聂今剑眉微皱,他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随意压了一下军帽的帽檐,漫不经心地说,“五爷五爷地喊着总觉得有些别捏,五爷有没有别的称呼。”
五爷沉思了一瞬,立刻笑着说:“让大帅这样称呼的确不像话,大帅可以直接称呼在下小五子。”
望着五爷眼中的带着一丝戏虐的笑意,聂今冷笑了一声:“封五爷?”
五爷神色顿了顿,笑着侧了侧身,道:“让大帅在这里说话实在是封家老五照顾不周,请。”
聂今站在原地没动。曾经聂今一直认为是人就会有弱点。偏偏站在眼前的这个五爷被整个萧城公认为没有弱点的人。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不爱钱不爱权,无惧生死,而且仇家尽除,连仇恨都没有。这样的人还有弱点吗?
五爷淡淡笑着,问:“大帅该不会是担心大都会是龙潭虎穴之地吧?”
聂今收起思绪,抬起头颅,冷傲抬步,长筒军靴走路时发出厚重之音。
两个人走进大都会,大都会门口围观的人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两个男人哪个不是让整个萧城惧怕的人物?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个道上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忽然聚到一起?围观的人里面有一些刚从舞厅出来的上流社会公子哥儿,几个人对视一眼,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儿。
聂今和五爷一起走进舞厅,黑西装在前后左右开路保护。
“不愧是第一安全的大都会。”聂今道。
五爷随口附和:“都是经理的功劳。”
聂今还想说话,忽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他诧异地望向舞台上那道穿着旗袍的婀娜身影。舞台顶彩色的灯光正好打在舞女身上,倪胭站在阴影里,身段玲珑有致,带着点神秘的吸引力,偏偏看不清她的脸。
聂今收回视线,跟五爷上楼,去五爷的单独的休息室谈事情。不管怎么样,他今日不会空手而回。
聂今在五爷的休息室喝了一壶茶,才勉强取得了一丁点进展。无数次,他真想直接拔枪。
两个人勉强达成协议,聂今起身告辞,五爷拿起桌子上的礼帽,起身相送。两个人一起往楼下走。时间越晚,楼下舞厅里却是越热闹。跳舞的人群比他们进来时更多。
倪胭唱完最后一首歌,下了舞台拒绝男士跳舞的邀请,施施然往后台换衣间走去,迎面遇见聂今和五爷。
倪胭愣了一下。
呃……她没想这么快让聂今看见她这一面啊!
聂今望着倪胭皱起眉。熟悉,说不出来的熟悉。可是他却没能第一时间把倪胭认出来。他细细打量着倪胭。
倪胭身穿一袭深绿色印花旗袍,香风细细。沉静而又婉约到极致,偏偏在这种古典的韵味里加上女人的妩媚魅惑。旗袍总是能将婉约和性感两种看上去十分矛盾的特质完美地交融。而穿旗袍的女人更是将女人骨子里的风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雁音?”聂今终于念出她的名字。他眉峰拢皱,在念她名字的时候语调也不似寻常。
倪胭向后退了一步,咬了一下下唇,才说:“是,是我。”
聂今望着倪胭的目光有点复杂。
立于聂今身侧的五爷却微微皱眉,深看了倪胭一眼。
像五爷和聂今这样的人物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不少人的目光,而倪胭又是最近大都会炙手可热的人物。三个人站在一起,不知道惹得多少人好奇地看过来。
陈老板犹豫了好久,咬咬牙终于跑了过去,先是赔着笑脸跟五爷和聂今打过招呼,才在倪胭身边弯着腰询问:“是不是结束了?我送你回家!”
倪胭没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聂今,等他发话。
聂今盯了她一会儿,丢下一句“我在车上等你”,长筒皮靴里的大长腿迈着阔步走出人群,脸上的表情带着点冷意。
聂今的这句话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窃窃私语。大帅对她有意思?大帅是她老相好?就连陈老板都挠了挠头,杵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五爷若有所思地看着聂今离开,他轻笑了一声,望着倪胭的目光神色不明,道:“看来……你找到可以依靠的男人不全是二三等。”
倪胭回头望见聂今已经走了出去,她转过身凑到五爷面前。五爷身上灰色的西装敞开着,里面是同色系的马甲。倪胭将手指搭在他马甲胸前装饰的口袋里,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在喧嚣的音乐声中说:“我明天要是没来,五爷可要让云姐拿着合同去兆熙公馆要人。最好把那群威风的黑西装都带上。”
她松了手,纤细的手指理了理被她拉皱的口袋,将布料重新压服帖。隔着布料和胸膛,她的手轻轻点了点五爷的心口。
嫣然一笑,转身就走。她一边风姿摇曳地走,一边摘下耳环和发间的装饰品。旗袍将她腰臀的曲线衬得诱人无比。
五爷目视着她离开,他招了招手,吩咐一声,云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