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替丈夫解释,九岁的二少爷贺风扶着父亲另一边胳膊。母子俩脸上都挂着泪,只有贺锦荣,似笑非笑地盯着霍英。
霍英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贺家的族老们比官差先到,都是贺锦荣的叔伯辈儿,住的都不远。
“怎么回事?”族老中,最德高望重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的八旬老者,贺家晚辈们都称其为太公。
霍英请他落座,沉重道:“禀太公,刚刚二爷在凛哥儿的粥里投毒,太太替凛哥儿尝粥时先喝了毒粥,毒发昏厥,现在正在后院休息。”
贺太公眯着眼睛看向被人提过来的贺锦荣:“此事当真?”
贺锦荣冷笑,昂首挺胸道:“太公,你不要被这对儿奸夫淫妇骗了,早饭时这么多人在场,我如何有机会下毒?袖中掉出来的毒药是刚刚霍英与我打斗时,他趁机放到我身上好嫁祸于我。太公,自从大哥过世,陈氏那毒妇天天打扮地花枝招展,你以为他在勾谁?现在他二人联手陷害我,目的就是铲除我这个眼中钉,我没了,他们便可在这大宅公然厮混!”
奸夫淫妇?
几位白发或灰白头发的贺家族老们,全都看向了霍英。
无论什么年代,杀人劫财的大罪,都不如妇人与人通奸更叫人唾骂,自家妇人出事,女人们骂,男人们则觉得丢脸,比那妇人杀人更无法接受。
霍英堂堂君子,从未想过贺锦荣短短时间内,会想出这个毒计,诋毁他与陈娇。
“一派胡言,我与太太之间清清白白,天地可证。”霍英先自陈清白,然后再对诸位族老道:“昨日我遇到劫匪,心中抑郁,傍晚出去喝酒,无意看到二爷身边的庆子从王世充家里出来。当时我没有多想,但席上我亲眼看见二爷往凛哥儿碗里加了东西,只恨我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叫太太中了毒。诸位族老若是不信,稍后知县大人审问王世充、庆子时,便可分晓。”
他刚说完,门房领着官差来了。
对贺锦荣的审讯,便转移到了衙门。
知县将江湖郎中王世充、贺锦荣的小厮庆子、替陈娇诊治的郎中以及仵作都叫了过来。
郎中、仵作证实,陈娇确实中了毒,粥碗里的毒即贺锦荣身上掉出来的耗子药。
贺家族老们都怒视贺锦荣。
但,小厮庆子说他房里有耗子,他自己去王世充那儿买了一包,昨晚他洒了一点,剩下半包还在自己房间。王世充也作证庆子只买了一包,知县派官差去搜庆子的房间,果然也搜出了没用完的那半包。
贺锦荣叩首道:“知县大人,草民大哥去世,留了一个貌美寡妇陈氏,那陈氏不守妇道,早与我贺家养子霍英有了苟且,我不忍大哥死后英名有污,故一直没有揭发两人,不想今日二人联手诬陷于我,求大人替草民做主!”
霍英脸色铁青。
县衙外面,围观的百姓们纷纷议论起来。
里里外外闹闹哄哄的,知县猛地一拍惊堂木,百姓们这才安静下来。
“你有何证据?”知县问贺锦荣。
贺锦荣抬头,道:“陈氏身边有一丫鬟名叫秋菊,她曾亲眼目睹霍英与陈氏在假山幽会。”
“贺锦荣,你休要血口喷人!”霍英目眦欲裂,瞪着眼睛道。
贺锦荣一脸悲愤地看着他:“霍英,大哥生前待你不薄,你怎么,怎么能做出那等畜生之事!”
两人险些又要干起来,知县再拍惊堂木,然后派人去带陈娇、秋菊来衙门。
陈娇病怏怏在床上躺着呢,吐了那么多次,她浑身无力。
听说衙门传她与秋菊,陈娇还以为要她去作证,而秋菊是被霍英揪出来的,只得强打精神换身素服,实在走不动,坐上了轿子。
轿子停在衙门外,陈娇一出现,守在外面的百姓们好像已经有了铁证般,都低声地唾骂起来,什么不守妇道,什么狐媚子,什么勾引养子等等。无数恶毒的咒骂铺天盖地而来,陈娇人都懵了,还是衙役催她,她才心神恍惚地往里走去。
一袭素衣的陈娇,刚刚中过毒的陈娇,面容苍白,但即便如此,也掩饰不了她天生的媚色。
男人们或许爱她的媚,但也正是这股子媚,先入为主地让人觉得,她就是个会勾引人的狐媚子。
贺锦荣目光阴狠地盯着陈娇,毒妇,明着与他联手,背地里却勾搭霍英来对付他,可惜两人把他想得太简单,他做什么不会留一后手?
霍英看着陈娇苍白茫然的脸,愧疚瞬间达到极致。
陈娇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自保,保护自己,保护孩子,也在保他,可现在,因为他一时大意低估了贺锦荣,竟害得陈娇被贺锦荣诬陷清白。霍英很清楚,他与陈娇清清白白,贺锦荣不可能有证据,光凭秋菊的诬陷官府也无法定案,但,三人成虎,流言蜚语一旦传出去,贺家的族老们为了名声,肯定会动手。他被贺家驱逐不要紧,陈娇一个妇人……
霍英双拳紧握,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陈娇与秋菊,并肩跪在了两个男人身后。
知县开口,问陈娇:“陈氏,你小叔状告你与养子霍英通奸,合谋陷害他下毒,你可认罪?”
陈娇猛地抬起头,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