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这会儿就站在鸡舍前。
她很不开心,辛辛苦苦给丈夫做了一件袍子,一针一线都是她低头缝的,缝的脖子都酸了,拿出来给他试的时候,陈娇期待的是丈夫的感动与夸奖,可韩岳呢,就知道问价钱,都没有好好看看她的女红。
作为一个贵女,陈娇不会洗衣做饭伺候人,但她的女红很好,韩岳却没留意。
“你买的鸡?”
韩岳吃惊地问。
陈娇扭头,冷着脸看他:“不行吗?”
韩岳抿唇。
鸡崽儿看着便宜,其实很难养大,一般人家买个六七只,活下来两三只过年时杀了吃就不错了,而买的越多,就越容易浪费本钱。
韩岳看向鸡舍,数了数,有大概三十只。
“买了多少?”他又问。
提到这个,陈娇眼圈顿时红了,鸡崽儿毛茸茸的可爱极了,可爱到陈娇都不嫌弃鸡粪味儿,然而才过了两三天,鸡崽儿就病了两只,很快死掉了。那天陈娇哭了好久,后来的一个多月,鸡崽儿陆陆续续又死了一些,当初一共四十五只鸡崽儿,如今只剩二十八只了。
“不用你管。”他哪壶不开提哪壶,陈娇气呼呼地回屋了,懒得跟他待在一起。
韩岳叹气,娇小姐的脾气,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算了,衣裳与鸡都买了,再计较只会徒添不快。
韩岳再次回到东屋,发现娇小姐脸朝墙躺在炕头,嘴是撅着的。
“买就买了,我又没说你啥。”韩岳坐到她旁边,笑着摸她脑袋。
陈娇一把拍开他手:“别碰我。”
他是没说,但他脸上都写出来了,她又不瞎,早知道他会这样,刚刚她死也不会陪他睡觉。
韩岳笑笑,捏起一颗蜜枣送到她面前。
对国公府小姐来说,蜜饯随她吃,对委身乡下的陈娇来说,蜜饯还真是稀罕东西。
“不吃。”区区几颗蜜枣,无法消陈娇的气。
娇小姐气性大,韩岳无奈地放下蜜枣,脱了鞋躺到她身旁,将人往自己怀里转。陈娇死死地使劲儿,手也抓着被子不要转,却架不住两人力气悬殊,还是被迫投入了男人的怀抱。
韩岳安抚般揉揉她的头发,耐心道:“我知道你手里有钱,可有钱也不能乱花,你说我天天下地干粗活,需要穿那么好的衣裳?还有鸡崽儿,那玩意难养活,我是怕你出钱出力不讨好。不过买都买了,就这样吧,以后别再乱花了?”
陈娇委屈。
她买布还不是给他做衣裳,买鸡也是为了帮他赚钱,到了他口中,却成了乱花钱。
“好啊,明天我就把那袍子拿到镇上卖了,凭我的女红,卖二两都有人抢。”陈娇赌气道。
韩岳皱了皱眉,那是娇小姐亲手给他缝的,里面一片心意在,怎能拿去卖了?
“再贵也不卖。”他低下去,看着怀里的小媳妇说。
陈娇懒得瞅他,闭上眼睛道:“我愿意卖就卖,你管不着。”
韩岳想亲她嘴,被她嫌弃地躲开了,韩岳就笑:“你卖不出去,周围这些村子,随便你找,没有第二个跟我一般高的。”
陈娇沉默,还真是,若非他个子高,她也犯不着多买一匹布。
“我可以改小了再卖。”
陈娇故意说气他的话。
“你改试试。”韩岳幽幽地说。
陈娇被他一激,身子一挣就要起来去拿针线,韩岳又怎会给她机会,将人往炕头一摁,翻上来便开始亲了。陈娇现在可不想给他占便宜,挥着两条胳膊对他又掐又拧的,韩岳敢来亲嘴,她就咬他。
韩岳第一次领教这样的娇小姐,本来只想逗逗的,未料血气真被激起来了,拼着被她咬也成功掀了她的裙子。
“你,你……”陈娇想骂人,却碍于教养,骂不出来。
韩岳抬头看眼衣柜,再看她:“怎么不去改了?”
陈娇一拳头砸在了他肩上。
韩岳狠狠地还了她一下。
陈娇瞪大眼睛!
韩岳笑着凑到了她怀里。
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一番下来,陈娇想吵也没力气吵了,闷闷地躺在他臂弯。
“别气了,一会儿二弟三弟回来,看了笑话。”韩岳亲着她脑顶说。
陈娇不吭声。
韩岳伸手抓颗蜜枣,往她嘴里送。
陈娇躲了几次,还是吃了,用蜂蜜做成的蜜枣,甜味儿从舌尖儿蔓延,一路甜到心里。
“还要。”吃完一颗,陈娇哼着道。
韩岳就又抓了一颗,送到她面前,陈娇都张开嘴了,他却反手将蜜枣扔自己嘴里了。
陈娇气得打他,被韩岳攥住手,一低头,将咬着的蜜枣喂到了媳妇口中。
小别胜新婚,夫妻俩仗着兄弟们不在家,腻歪来腻歪去的,隔壁村附近的小树林里,韩江不但没能解了一身燥火,反而被曹珍珠泼了一身冷水。
“真的有了?”韩江不敢相信地看着曹珍珠平平的小腹。
曹珍珠背靠树干,一手捂着眼睛,哭哭啼啼的:“我月事已经迟了一个月了,这两天还总想吐,我娘怀我弟时就这样……都怪你!”
韩江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