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灯光照在冰冷的镜面上,映照出一位少年,少年大约十六七岁,四肢纤细修长,线条感流畅优美,肌肤在浴室的灯光和瓷砖的反光下更白如玉瓷。
最美好的是她的一张脸,饱满的额头下长长的眉毛几近鬓发,眉形无需修剪自然有型,眉下的双眼半眯着,眼尾上翘和长密的眼睫配合得完美无缺,“哈……呵呵呵呵呵。”少年轻笑,初听着像是愉快,可是配合少年微眯的双眼就显得诡怪起来。到了最后,笑到喉咙生痛,那笑声也更像是抽泣,绝望疯癫。一直到笑不出来,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
孟祁月看着镜中十七岁的自己轻笑,祸害遗千年,果真是没错,既然老天再给了一次机会,那么我亲爱的父亲啊你可等好了,看看你为孟锦汐精心设置的挡箭牌是如何让你一步一步从高台跌下的。
当年自己那个母亲仗着年轻貌美做了孟家少爷孟鹤威的情人,将女儿扮做儿子巩固地位,满心期待孟鹤威当上家主扶她做家主夫人,确不想孟鹤威根本看不上区区情妇生的儿子,当上家主以后为了抹去污点与闵家联姻,果断将三岁的自己和母亲赶了出去。
莫心悦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找了个老实好控制的冤大头嫁了进去维持生活。打算等时间成熟再找其他金主,确不想,不到半年就因为意外病死了。
前世母亲死后,自己靠着莫天行那个蠢笨的继父也算是过的不错。本也没想去寻孟家,偏那孟鹤威以自己只有一个女儿,无儿子继承家业为由将自己接了回去。
可笑自己还真的信了他的虚情假意,关怀备至,一心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确不想自己只是一个挡箭牌,一个给他女儿孟锦汐铺路的挡箭牌。
等到孟家反对他的人被除尽,自己就失去了价值,被送给他那个有躁郁症的女儿当做发泄的玩具。孟祁月记得孟家是在一个月后凭借当年母亲行踪找到的自己,一切还来的及,这一次,想要挡箭牌,呵,想的美。
孟祁月打开电脑白皙的指尖飞速的在键盘上飞掠,不过片刻莫心悦当年离开的记录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扣扣”房门被敲响,孟祁月轻拂遮挡了眼睛的刘海,这个时候会敲门的怕只有那个大冤种继父了吧。
前世那个蠢货在自己被囚禁后拼了命的救自己,明明从始至终都是在被利用,明明当初自己为了和他撇清关系,还断了他一条腿。真是愚蠢,难道真的就因为区区骗取扶养费时的逢场作戏就真心为一个继子不顾一切吗。
虽然无法理解这个蠢货的行为,但看在他前世还算有用的份上,在复仇的路上就顺便的护着他一下吧。(女主就是嘴硬哈,其实挺为大冤种继父感动的)
早上好,爸爸,灿烂的笑容,温柔的嗓音,像演练过无数次一样,孟祁月打开了门,再次见到了那个在自己死前,拼命挡在自己身前的蠢货继父。
“阿祁,起床上课了”莫天行抬手揉了揉孟祁月的头,看着莫天行温和的对自己笑着,孟祁月只觉恍如隔世,前世的烦躁消失了,只余一丝酸涩。好奇怪的感受,孟祁月不自在的拿掉了莫天行的手。“爸,快走吧,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