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枭却不是早熟,而且一开始他就不知道何为童真,他跟穆迟是最亲密的兄弟,却也是永远有那么一条鸿沟在他们的中间。
穆家连一个身份都没有都不能够被揭露的男孩儿啊,他的存在就是穆家的一个意外,随着年纪的长大他也越来越明白,如果不是有人语言弟弟在二十五岁死去,或许他早就被扔到乱葬岗自生自灭了。
他们都说自己是恶魔的孩子,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危险,他从小到大都不能动怒,因为只要一动怒眼底的血光就怎么也掩饰不住,那时候他还小,并不知道自己的威力。
可是这一次他看到有人居然敢欺负小云罗,是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明明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很是快慰,反而觉得那些死去的人渣都是活该,半点不值得同情,浑身都是血迹的他心很冷,也很热。
这一刻他为自己是怪物可以保护宝宝而庆幸,也为自己这样的怪物怕自己注定会伤害宝宝而感到怅然,他该走了,在这里他只会成为她娇艳的花季里一片黑暗的阴霾,所以……宝宝,我要抹去你的记忆了……
原谅我的自私,弟弟……原谅我的自私……我要她彻彻底底的忘记这一切,连你也一并抹去,他承认这样很下作,可是一个在阴沟里生活的男孩儿,从来就不觉得伦理道德是什么,他只知道随心而动……他不希望自己在她心里的烙印是不好的,或者是参杂了穆迟的。
他希望用穆枭的身份接近她,用他原本的名字原本的身份,而不是一个仿若从来不存在的身份活在她的记忆里……尔后便是红光灼灼,等云罗再次醒来……已然忘记了所有,包括跟穆迟的过去。
云敖跟罗敷他们赶到的时候着实被这里的场景吓了一大跳,这些人死相凄惨,有的头颅都被拧下来了,而且浑身的伤痕都是粉碎性的,平常人根本造不成那么大的杀伤力。
他们在一处干净的角落找到了晕过去的小女孩儿,他们不知道……暗处有个男孩儿收敛了羽翅,目送着女孩儿被云敖抱走,而他自己却是掩下了红瞳,悄悄的隐没离开。
他受伤的离开,发誓要掩藏今天发生的一切,他还小,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所以杀人的时候才那样的暴戾,他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眼底的戾气,这也是穆家留他活着却还是要把他关起来的原因。
他也怕自己失控,失控杀了人没关系,他潜意识里就是不愿意伤害那个小姑娘,所以以后再也不要做大家眼里的怪物了,他要把这份暴戾收敛,将这无尽的戾气都埋藏于心底,也再也不要来找宝宝了,他怕自己会失控,再让她看到那样可怕的自己。
云敖当时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出来这些人是被什么所杀,而跟小云罗问起小云罗也是分毫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这样一来线索断了而小云罗也还活的好好的,所以还是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了。
后来兜兜转转因为云敖跟罗敷特殊的身份家庭情况,云家辗转了很多个城市,也渐渐的,在夜里男孩儿上门想要悄悄看一眼小云罗,却发现她早就已经离开了。
谁的窗口有红瞳闪烁……那么便是有那么一只恶魔在悄悄潜在你的窗口,寻找着自己消失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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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千年前他们也是见过的,那时候的穆枭并不爱黑衣,更爱的是红衣翩翩,灼然而立的姿态。
第一世,他是魔君司溟,她是神女荼蘼。
第二世,他被封印在仙山狭缝里,而她是仙山上的失忆小散仙阿迷……
她落下悬崖的那一次,他总是忍不住万年思念,吻了她。
有的事情早已注定,譬如小穆枭对小云罗原本就存在的特殊吸引,那是万万年后也难以割舍的痴妄。入眼是一望无际的深红,她躺在一方宽敞的冰棺上,这里仿佛是一处寒冰天地,四处是冻结成各种形状的冰,最诡异的是那冰仿佛是可以孕育生命的土壤,自冰上长出成片成片的不知名的花。
大朵大朵的血红色的花,将整个冰川映成血海一样的无间地狱。
阿迷撑着冰面坐起身,手低的寒冰刺得她手掌发麻,她忍不住低头呵气给暖暖手心,却惊觉她躺着的冰面有奇异之处。
她的身子下是一片暗色,冰面仿佛也染成了夜色。她忍不住好奇心,趴在冰面上看下去。
“咔擦~”冰裂开了……
掉下去的一瞬间,阿迷忍不住想,她很重?
“嘶~”阿迷轻呼,没有想象中的坚硬冰冷,居然还是软软的,略有温度的……尸体?阿迷吓得开始挣扎,想要爬起来,奈何冰面太滑,而且冰棺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只是上面破了个大洞,里面可是依旧完全封死的,她觉得怎么挣扎也没有什么用。
这么一想她居然也不怕了,她落下来刚好在那具温凉的尸体胸膛的地方,是怎样的人的尸体才会放在这种地方?她可没忘记这里是陌崖谷底,这里寒冰累累,绽满冰面的血色花朵,着一袭夜色长衫的冰棺尸体……?
太过诡异了,这一切。而且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一点事儿也没有,还是因为她已经死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所以才毫无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