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了,夜里的风有些潮湿的凉意,南柯紧了紧外套。三年前,于浓在这里搭上了第一根彩灯,她说:“这样晚上来也不会怕了,还会很浪漫哦!”
她也只有在穆迟面前才会有小女生的一面。
穆迟站在她的身边,开玩笑道:“你要是喜欢,以后我把这里挂满彩灯,这样伤心的小南柯在晚上也有个安静的避风港了。”
穆迟知道她从小到大伤心了都不会说出来,只会一个人闷在心里,然后在夜深人静时来到游林,倚着那棵她在五岁那年和南景山一起种的小树,静静待上一夜。
她说,这是爸爸留下唯一一样有感情的东西。
南柯挎着手包,欣赏着各种各样漂亮闪耀的彩灯,走上那条熟悉的小路,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一切。
明明就要放下了,她不会再抱什么幻想了,她永远忘不了从小待她那样好的迟早决绝离开的背影,早该死心了,于浓。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的两个人,都那样了解彼此。她不禁又走近了两步,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穆迟。
他的脚边满身带血的绷带,原本包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人,此刻满身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看起来可怖至极。
“在等我,还是等云罗或者穆枭?”南柯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凌晨的空气那样冷,她都能感觉到穆迟身体的微颤,南柯忍不住脱下自己的外套。
“在等你。”穆迟的脸模糊不清,大概是真的血肉模糊到南柯也快认不出了。他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股压抑。
刚说完,忽然身上忽然一暖,穆迟转头看向南柯,此刻的南柯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体恤衫,头发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那样清新脱俗。
“本来就受了伤,还是注意些身体吧!我不冷的。”她笑着说,彩灯的光晕晃得穆迟有些眼花,唯一看得清晰的便是南柯的如花笑颜。
他伸手将风衣拿下来,重新盖在了南柯身上:“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女孩为我着凉。”
南柯知道穆迟也倔,便也没有强求,裹着风衣看着穆迟:“在……等我么~”
“穆迟,这次,我真的要放手了。以后,会有人等我,会有人照顾我,会有人爱我。对我,你也别内疚。昨晚的话只是为了刺激你,我只想要你好好的,就像当初我们一起在大街小巷奔跑时一样。好吗?”她笑着,却觉出了口中的苦涩,放下一个曾经爱如骨血的人有多难?
她忽然想起在M国时遇见的一对要放开的情侣,女孩绝望地拉着男孩的手,她说:“你吸过毒吗?我吸过,爱上你就是毒,你戒过毒吗?我戒过,我戒掉了,可是我戒不掉你。”
你,戒过毒吗?我戒过,我戒掉了,可是我戒不掉你。那么南柯,你能戒掉穆迟这毒吗?
“好,小南柯,我希望你能像从前一样幸福。”穆迟揽过南柯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南柯就这样靠在他的肩上,她知道,这是穆迟告别的方式,他们,终于要真的分别了。
“我会幸福的。”这夜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满园的斑斓彩灯彩色的光打在两人的脸上,却一一被情绪滤成了灰白。
我们终于长大,在世事沉浮里渐行渐远,然后,决绝离开……
穆迟,南柯用尽全力也得不到的人呵!
那个女人是谁?难不成厉总裁隐婚了(南柯)
晨光透过透明的纱窗照进屋里柔软的大床,床上的娇柔人儿动了动手指,接着四处摸索,实在是没摸到要找的东西,才不爽地睁开眼睛。
刚刚睡醒,眼睛不能适应强光,她只好眯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淡金色的光铺撒在大床上,昨天发生了好多事情,她细细地在脑袋里过了一遍。
她啊,真是一个坏女人,南柯自嘲地勾唇,然后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了起来,房间里那幅超大的写真静静地贴在墙上,里面的女孩性感魅惑,还有最美的面对生活的热情。
现在的她,真的好累。
她在床头找到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都十一点半了。她这一觉倒是睡得久,认命地爬起来,洗漱好。随意找了一件白色体恤套上。
今天,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意料之中的,穆家早已经没有了穆迟的影子,穆烨华很高兴地感谢她,穆迟终于肯去军区了,他已经把穆迟转到了军区医院,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康复。
差不多到中午了,南柯才收拾好出门,她不能一直在穆家住着了,找房子可是第一要事,不过在那之前,她需要一份工作稳定下来,然后在离工作地方进的地方买套房子。
她大学为了跟随穆迟,跟着闹到了电影学院,学的表演。那么,她要找工作,就得去找厉灏。走后门纵然可耻,可是当明星要靠身体上位,那不也是一种走后门吗?
于是,南柯“无耻”地去了灏辰娱乐。
中午的阳光火辣辣的烘烤着这座城市,一点也没有昨晚的凉意。像是两个极端,也是南柯心里的极端。
她没有时间消沉懈怠,在M国的存款最多够她在市中心买一套公寓,她还要养小樱,还要在帝都生活下去,不能没有经济基础。
在帝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