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欣赏了一会儿,越看越满意。
她想了想,从包里找出一个打火机。
这不是一般的打火机,是她这几天闲暇时在拍卖会上买来的具有收藏价值的艺术品。
当然,她就是觉得好看,喜欢就买了。每次点烟时,还能把玩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也是种享受。
“送给你了。”她递给渠睿。
渠睿接过来,呵,还有点沉。
他倒不意外白鸢送东西他。由于他常常给她送东西,她也经常回礼。一来一去,渠睿得到了双重满足,于是对送礼物更加乐此不彼。
“打火机。”
“设计的这么精致,男人用有点娘炮?”渠睿拿在手里把玩。
“我忍痛割爱,你还吐槽,还我!”白鸢作势要抢回来。
渠睿立马收走,后退几步,笑:“送出来的东西没有要回去的道理,不服也得憋着,略略略。”
“……”白鸢被他那又皮又贱的表情逗笑。
当晚,渠睿说他睡不着,要白鸢陪他K歌。
两人来到别墅的花园露台,这是一个开放式练歌室,四面的玻璃幕墙,清晰的倒映着城市夜景。当时,渠睿就是看中这一点,才花高价租下来给白鸢用。
渠睿吩咐下人备好红酒和点心。
两人碰杯,渠睿说:“天后能随时陪我K歌,我才有传媒大亨的爽感,你说是不是?”
白鸢笑,“那我祝渠总多栽培几个天后。”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在不确定的等待中,迎来友人相聚,确实让人愉悦。
渠睿选歌的时候,问白鸢唱什么。
白鸢看着陌生的万家灯火,说:“漂洋过海来看你。”
渠睿点好歌,白鸢拿起麦克风,正要唱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接通电话,前奏已经过去,她跟着旋律唱起来。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
手机那端只有安静的呼吸声,她知道是他,知道他在听她唱歌。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地不能自己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
渠睿静静的看着白鸢唱歌。
他听过很多次她唱歌,最初一次,是在校园里同学聚会上。她开嗓就惊艳了他。
他并不是搞艺术的,也没有独到的欣赏水平,他只知道,这个女生的歌声能穿透他的骨髓,让他的灵魂都为之共鸣。
当大家为她欢呼鼓掌的时候,他知道,她绝不止于此。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可是,他却把自己赌输了。
越陷越深,却又无计可施。
白鸢在墨西哥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向渠睿汇报。他听说,她把一个男人带回别墅,还在房里共度几个小时……他听说,她在酒吧,主动去跟一个男人搭讪,还坐在人腿上,跟人接吻……
最后,她又让工作团队,独自留下……
他再也按耐不住,暂停那边还没忙完的工作,舟车劳顿赶到墨西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得亲自见证才知道。
白鸢一曲落毕,渠睿用力拍掌,“第一次听你唱这首歌,太有感染力了,以后去参加节目可以作为备选歌单。”
白鸢笑,拿起手机。
渠睿又说:“来,你给我点歌,想听我唱什么?”
“你随意,我要接个电话。”白鸢拿着电话起身,走到另一端的盆景旁。
“喂?”半天没听到他说话。
韩路嵘呼吸声变重,开口的声音冷清又锐利,“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我老板啊。”白鸢淡道。
“这么晚你们还在一起?”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二点过。
“他睡不着,一起K歌。”
“只有你们两个人?”
“……”
白鸢觉得问题在朝诡异的方向发展,她正想怎么合理回答这个,男人又道:“你们在约会,你唱歌给他听。”这声音又低又沉,带着一股戾气。
“……”她做了什么?跟老友唱歌消遣而已。
而她待在这陌生的地方,就为了等待他出现,甚至是一个来电。
白鸢弯起唇角,轻笑:“对啊,我们在约会,我唱歌给他听,有问题吗?”
诡异的安静。
但在这安静中,白鸢仿佛能看到他可怕的表情。
可她不怕。胆小的女人,怎么能收拾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
白鸢继续道:“韩先生,我以前告诉过你,追我的人能从开普敦排队到北京,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不为我捧上一颗心,不好好疼我的男人,怎么会被我放在眼里?”
“打什么电话啊,过来听我唱歌!”渠睿在那边吆喝道,“一个人唱歌,听众都没有一个,太没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