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姑妈跟冯莺说道:“我们在这里也叨扰了不短时间了,如今新宅子那边都收拾妥当了,也该搬回去了。”
冯莺挽留道:“那宅子不是刚粉刷完?怎么也得晾些日子才好住人的,再者,这些日子姑妈在这里还能和我说说话聊聊天,就是芹姐儿在这也能跟晨姐儿作伴,突然说要走,我这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丁姑妈轻轻叹口气,说道:“我也是不舍得你,只是成哥儿的婚事也快了,总要回去准备准备。”
见对方去意已决,冯莺也只好点头:“那倒也是,这可是大事,成哥儿前些日子又受了那样大的委屈,这回婚事可得好生操办一番才好。要是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姑妈可千万不要和我见外。”
丁冯氏笑道:“你放心好了,真有那个时候,定少不了来叨扰你。”
冯莺沉思了一下,还是问道:“成哥儿以后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闻言,丁姑妈一愣,喟叹一声:“还能怎么打算?科举是不成了,也就只能守着家里那个药铺过活了。只是这孩子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瞧着他对铺子里的事也不是很上心。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冯莺回道:“这医术不是旁的东西,想要学有所成,费的功夫不比科举少。要是成哥儿志不在此,以后想要接管姑父的衣钵怕是不那么容易。”
丁姑妈叹道:“谁说不是呢,我跟你姑父私下里也嘀咕过这事,只是他不做这个又能做什么?再有他刚出了那事,即使知道他不用心,你姑父也不敢狠管,生怕伤了他的自尊。”
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冯莺连忙拿出帕子递过去,说道:“成哥儿的心思我也能体谅,要是他在读书上头没有天分就罢了,偏生本来是个极聪慧极有前程的,如今乍逢此难,能这么快就振作起来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这话倒也不全是托辞,丁润成今年也不过十八九岁,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青年从原本前途光明的少年童生一下子沦落到药铺打杂的,这其中的落差就是饱经沧桑的成年人也少不了颓废一阵子的,更何况他这么一个大好青年!
冯莺顿了顿,又说:“姑妈也不是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这些日子我冷眼瞧着成哥儿是个办事妥当的,有他这个年龄少有的稳重。我呢,这里正好筹备着开间新铺子,恰是缺人手的时候。不如姑妈替我问问,要是表弟愿意的话,就让他过来帮衬帮衬我如何?”
见丁姑妈有些怔愣。冯莺又笑:“我是瞧着成哥儿是自家兄弟,没把他当外人才这样问的,要是他不乐意就算了。不管这事成不成,万不要伤了彼此的亲戚情分才是。”
丁姑妈忙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只怕他愚笨给你拖后腿,你肯用他是给他面子,这样的好事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冯莺亦笑:“姑妈也不用这样谦虚,单凭成哥儿的心性就知道他差不了哪去。姑妈可千万别顾着我的面子回去后逼他,他若不愿意万不能强求的。”
丁姑妈深知自己长子的执拗,此时也不敢把话说死了:“行,我回去问问他。”她心里深知冯莺是想拉成哥儿一把,人家马上就是官家太太了,什么样的人找不到?怎么会真的缺人手。但是又怕自己那个儿子难以接受这中间的落差。
她没想到,儿子会答应的那么痛快。
就是冯莺也有些意外,毕竟在这个时空里,虽然商贾地位略有提升,但是比起官吏来还是差的有些远。
但是见丁润成目光坚定,冯莺就笑了:“你自己下定决心就好。”
冯莺想了许久,最终决定做的是酱菜生意。是的,就是各种腌制的咸菜!
听到她的打算之后,心兰还劝过一回:“那样好地段的铺子,你做什么不成?非得做什么酱菜,辛苦不说利钱还薄。你随意开个什么成衣铺子,凭咱家在渝北的人脉也差不到哪去,怎么就选了那个?”
冯莺笑道:“酱菜怎么了?你不经常夸我们家的小黄瓜和萝卜干好吃吗?这东西虽然利钱低,一斤就几文钱的利。但是民以食为天,你那铺子里的胭脂水粉可以不用,这饭可是得天天吃的。咱们渝北冬日长鲜菜少,平民百姓家里一年最少有小半年是靠酱菜下饭。我亲自去转了,这城里还没有一家专门卖酱菜的,都是杂货铺子捎带着卖,味道如何先不说,只瞧着就不大干净。若是有家铺子的酱菜既干净又好吃,你会让人去买吗?”
心兰附和:“你说的也对,便是我们不吃,家里还有这么些下人呢!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做做试试呗。”她见冯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好狠泼她的冷水。心想就算是生意黄了,也只当是铺子没有租出去,那些个咸菜坛子又不值几个钱!
冯莺自打去年就有这个想头了,只是正赶上一顿杂七杂八的事。如今好容易打定主意动真格的了,自然不会含糊。感谢她前世是个吃货,看了不少的美食节目和视频,几样自己爱吃的腌菜方子能记个大概,加上这一年多的试验改良,如今手里已经有实际中种酱菜的成熟做法。她思量再三,准备开始只推出六种,分别是脆腌黄瓜、糖醋蒜头、五香萝卜干、酱香疙瘩头、咸鸭蛋和酸辣白菜。
她弄出来的白菜跟后世顶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