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皮笑肉不笑的说:“哎呦,可真是不巧了,这孩子偏生相中了娘子手里的花灯,这真是不好意思了……”
冯莺失笑:“二奶奶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盏花灯是一个朋友送的,礼轻情意重,我没想过要转赠他人。要是令公子喜欢花灯的话,我这里还有几盏兔子灯之类的,可以送他一盏。”
那个义哥儿在家的时候就跋扈惯了的,这会听了冯莺的话顿时不依起来:“我不要兔儿灯,我就要那个,就要那个。”说着指着冯莺的鼻子道:“你这个贱人,赶紧把花灯给我,要不我撕烂你的嘴。”
两下里都是锦衣华服的,尤其冯莺这边连带几个丫鬟年节里都穿的很是体面,分外人引人注目。刚才那番动静早就引起了旁边百姓的围观,这时见义哥儿一个小孩子这样蛮横,顿时指指点点起来:“这是谁家的小孩子啊?真是没有教养!”“是啊,这也太粗鲁了些。”
关氏看到周围人的指点,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对义哥儿喝道:“义哥儿不许胡说八道。”
说完对着冯莺笑道:“这孩子在家真是给惯坏了,你是个大度的,千万不要和他计较。”
冯莹心里冷笑,我要是和他计较就成了不大度了?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程太太言重了,小孩子说的话都是大人教的,他哪懂什么是非对错”
这话倒是不怪罪孩子了,却也有暗指程家教子不严的意思。
单凭郭氏自己也不能把一个小孩子宠的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义哥儿养成这性子跟关氏也脱不了关系。她一向看重这个孙子,听了冯莺话里的不善,不由的心下恼怒,只是碍着人多没有发作。
只关氏忍得住,她那个儿媳郭氏可不是个能忍的,她本来就对冯莺怀有敌意,加上儿子一直哭闹不已,一时没有忍住指着冯莺的鼻子讽刺道:“我家义哥儿能相中你那破灯是你的福气,还拿捏着不肯给,也不知道是什么狐朋狗友送的,那样宝贝”说完掐着腰冷笑:“不会是什么野男人送的吧?”
这话当真是难听至极,碧莲当即就反驳道:“我家娘子行的正做的端,程二奶奶可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教子无方反倒怪起我家娘子来了,真是不知所谓!”
围观的人群都纷纷称是,郭氏见众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心里更加窝火,当即就蹿到碧莲跟前甩了她一巴掌:“你这个贱婢,下三滥的奴才也配教训我!”
碧莲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一时没有防备被她打了个正着,脸上一下就浮起一个清晰地巴掌印,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冯莺没想到郭氏这般蛮横,她瞧见碧莲红肿的脸颊,再看郭氏一副打了胜仗、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琉璃灯塞给一旁的白毫,上前宰住郭氏的衣领“啪”的一声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冷笑:“这一巴掌是替我的丫鬟还你的,我的丫鬟如何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教训。”接着没等她反应过来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给你的,打的是你口出污言,辱我名声。今日看在你是程家媳妇的面子上,我只给你一巴掌。改日再让我知道你胡言乱语坏我名声,那就不是一巴掌的问题了。”
到这个时候,旁边的人才反应过来,大家顿时被冯莺这彪悍利落的伸手给震惊到了:哎呦喂,这小娘子是谁家的啊?可真够泼辣的!
关氏这会也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她的儿媳妇当众被打,自己这个做婆婆的面上也不好看。她忘了刚才的事端明明是自家这边先挑起的,反而一味的怪罪起冯莺来,当即就拉着脸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的扬手就打人呢?你这也太没教养了些!”
冯莺这会也顾不得她是什么程家的族长太太了,当即冷笑道:“无端强要别人家的东西,要不到了还要出言羞辱,一不顺心就打别人家的下人,更别说那些空口白牙污蔑他人名声的话了……这些可都是您的儿媳妇做的,我便是再没教养也做不出这些下三滥的事来!至于打人,她自己嘴贱想要讨打又怪得了谁?那不成我就白白站在那里任由你们家的二少奶奶羞辱吗?”
关氏以往瞧着冯莺柔柔弱弱的样子,只以为是个性子好拿捏的,没想到她竟这般强势,关氏一向被抬举惯了,这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顿时觉得血流上涌,指着冯莺:“你,你……”憋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倒是那个义哥儿年纪虽小却知道护着娘亲,趁着奶妈不注意挣扎着从她怀里挣脱下来,迈着小短腿就往冯莺这边撞过来:“你这个坏人,你打娘亲,我要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