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起身却被冯莺给拦下了:“你急什么?虽说是八九不离十,但万一有点意外岂不是让母亲大人空欢喜一场?她老人家大了经不起折腾。不如等再过个十天八天的,请个老郎中把了脉,事情做定了再告诉母亲,也省的闹出什么乌龙来。我之所以先告诉大爷,是让你心里有点数,这些日子好歹收敛一些,别去闹她,万一伤着胎儿可就不妥了。”
向达心不在焉的应下了,除了一开始的那点欣喜,他这会又有了新的打算,心里巴不得映红这一胎能够作准,到时候自己好实行新的计划。
于是冯莺又说了几句,便把向达打发去看映红了。
他走没多久,碧莲就拎着食盒回来了。
除了冯莺所说的银丝面,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荤素搭配的很相宜,让原本觉得不怎么饿的冯莺一下子胃口大开,将一碗面和几样小菜吃了个七七八八。碧莲站在一旁,时不时的帮她布菜,只是眼光一直游离在外,不肯与她对视,这让冯莺心中的疑惑更重。
待她吃好了,碧莲伺候她漱口完,又要去收拾桌子,被冯莺一下拦住了:“这些粗活让小丫鬟去做就是了,哪用你亲自动手。”
如今冯莺屋里的两个小丫鬟都是新近提拔上来的,手脚很是麻利,一小会功夫就把饭桌收拾的干干净净。等她们都出去了,冯莺才抬头问碧莲:“说吧,刚才向达过来做了什么,让你这般魂不守舍?”
听见这话,碧莲一惊,立马跪倒在地:“姑娘明鉴,奴婢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姑娘的事。”
见状,冯莺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拉她:“行了,他是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我知道这事不赖你,你起来吧。”
碧莲心里一松:“多谢姑娘信任奴婢。”
冯莺撇撇嘴:“说吧,今儿下午到底怎么回事?”
碧莲嗫喏着说:“奴婢也不知道大爷到底是怎么了,今儿他一早回来突然就来了这屋里。奴婢起先还以为大爷是来看姑娘的,就说了姑娘还没回来,只是大爷径直在屋里坐下没有走的意思。奴婢以为他要等着您回来呢,就给他泡了茶。一大爷以往并不怎么搭理奴婢,这回却问了我许多话,什么今年多大是不是国公府的家生子、在京城还有没有亲戚之类的许多闲话。开始奴婢以为大爷只是无聊,后来听他越说越不像,竟……竟问起奴婢的婚配来了!还说那天刚用俸禄给映红打了一支金钗,问我羡不羡慕,奴婢这才觉得不对劲,便避到了外头院子里。”
听完碧莲的话,冯莺冷笑出声:“只怕这事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开的。”
碧莲震惊道:“天地可鉴,奴婢真的没有招惹过大爷,也从没想过做什么通房二房,奴婢愿意对天起誓!”
冯莺摆摆手:“好了,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会让你说这么多话了。”说完扯扯嘴角:“他哪是相中你了,他相中的是你口袋里的钥匙!”
要说姿色,碧莲当真是相貌平平,顶多算是清秀,在原主这个大美女和映红、小刘氏几个小美女的映衬下更不出众。怕是向达当初招惹映红的动机也不怎么单纯,毕竟那时候映红在原主跟前可是比碧莲还要得宠。向达许是没有想到看上去聪明伶俐的映红不过是空有其表,竟连原主的私房都不清楚,所以这会他又相中了碧莲。
一个大男人,整日里不想着怎样当差做事,只会盯着妻子的嫁妆转悠,真是卑鄙无耻加无能!
正文 第四十一章出入
冯莺在心里把那个渣男唾弃了一番,然后嘱咐碧莲道:“行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了。你这两日尽快把隔壁库房里的金银细软都收拾出来搬到这边的耳房里,下剩的笨重家具和摆设搬到倒座房里。再找人把跨院和这边的门给堵上,把那边屋子床帐什么的都布置好。”
碧莲十分疑惑:“好端端的,姑娘怎么想起来要收拾跨院了。虽说这边也能放的下那些东西,可是姑娘的嫁妆还是放在那里隐秘些。”
冯莺嗤笑一声:“放的再隐秘,也搁不住有人眼热。”说完看着碧莲轻叹一声:“我这也是没有法子,映红怕是有身孕了。”
闻言,碧莲“呀”的一声:“什么?奴婢怎么没有听说,这,这……”
冯莺叹道:“是今儿去程府被姨妈身边的老嬷嬷看出来的,虽说日子浅还有些不确定,不过都是早晚的事,可咱们该预备的就得预备起来了,省的到时候又有人挑理。”
看着冯莺沉静如常的面色,碧莲心里喟叹,曾经那个瞧见姑爷跟表姑娘略有亲近都会伤心垂泪的主子如今竟然已经这样一副任命的样子,她心里实在是为自己的主子委屈的紧:也不知道姑爷哪只眼瞎了,有姑娘这么贤惠善良的媳妇儿不知道珍惜,成日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真是没有天理。
虽然碧莲十分心疼自家主子,可也清楚自家主子处境不善,于是便暗暗的收拾了起来。虽说原主的嫁妆是瞧着花团锦簇的,但是真正值钱的金银修然不过就两三箱子,各种金银首饰都用锦盒装着,趁着没有外人的时候,碧莲自己搬了几趟就给搬完了。
冯莺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说要再盘点一下自己的首饰,碧莲闻言也没有异议,把册子和钥匙都给了她。冯莺对着原主的嫁妆册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