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
陈锦州没动。
“拿着吧。”徐老颇为怀念地说道:“我这腿废了,也是好事,如今也算是安安静静退下来。过去那些年的功劳,换一个文档,上头也是肯的。说来也是我对不起你爸,要不是我把他引进来,他兴许能安安心心当个兵。”
徐老是陈父的伯乐,但同时也是他把人拖入枪林弹雨的危机中。
当然,有危机也伴随着机遇。
所以相同的年纪,陈父爬地比谁都要快,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挡了别人的道。
尚家的女婿是个蠢的,被人诱哄着冲到前头,可陈父岂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死之前也拖了一个人下水。原本,这事,同孟家无关。
甚至,因为陈父娶的是孟家的女儿,孟家可以对此质问尚家。
但孟家怎么做呢?
风平浪静?粉饰太平?
一切不过是利益。
孟家把女儿嫁给陈父,在当时算下嫁,可真正在那个层次的人心知肚明,未尝不是孟家在行拉拢的事情。
当时孟家其实在领导人那边已经有了不好的印象。
别看陈父只是个单枪匹马的小兵,但谁都知道他背后站着的是徐老。
徐老那个时候几乎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肯定比不上最高的几个领导人,但因为领导特殊部门,有调查权,至少调查两个人让许多人心生危机。
当时陈父出事,尚家快速应对。
孟家把陈锦州接回去。
徐老等反应过来,想应对的时候,却已经不是那么容易了,他也有了许多顾忌。
他可以行使一些特殊手段,但若是一个不甚,可能会被之前扳倒以及没有扳倒的人联合弄下,当时数字班已经开始在前头活动。
如今呢?
数字班倒台,该算的账也要算了。
徐老拍了拍自己完好的那只腿,朝面前的老叔公一笑,下了一枚棋子。
老叔公看了一眼,摇摇头。
他的老首长和徐老无仇无怨地,自然无事,何况今年几位领导先后出事,老领导也像似想开了,去了南海的疗养院里头。
老叔公不知道是暂时抽身,还是如何。
总之……他也不管,也管不了。
想其他的,不如好好下好眼前这盘棋。
已经输了两局了,五局三胜是,输的人可是要请喝酒的。
老叔公想着藏在橱柜里上一回被徐老看到的酒,那心就疼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走就走吧,有走的,自然也有来的。
这一年的知青比去年更早下来。
舒曼在火车站看着穿戴一新,精神面貌十分好的少年少女们,不由想起原主那个时候。
她勾了勾陈锦州,轻声说道:“你说会不会上面不耐烦他们捣乱,提早把人送下乡来啊。”下乡改造好啊,干干农活,知道累了,就不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陈锦州勾了勾唇。
他这一笑,引得那些下乡知青们频频看来。
舒曼轻轻拧了一下他的后腰。
陈锦州眉眼不变,拉着舒曼到火车站外的饭馆里面;‘先吃饭吧。’他们的火车一个小时后出发,现在火车站里都是人,自然不好在里面等着。
两个人早上出门的时候,是舒曼亲自下厨做的鸡蛋面,中途转车的时候,还买了几个茶叶蛋,但这一回陈锦州早就消耗干净了。
舒曼知道陈锦州的胃口,事实上,身上挎着的布包里面还放了不少特意做的肉干,还加了调味品,吃起来很不错。
反正她记得给龚琪还有红旗村那边的人,大家都挺喜欢吃的。
虽然不排除,现在的人对这些调味品依然珍惜,烧饭做菜很少去用到,故而乍然吃到,手艺再不好的人,对他们来说也是好吃。
但反正总比简单的干粮,窝窝头好。
当然,吃现成的热饭热菜自然是更好了。
两个人点了三个菜,舒曼吃了一个玉米面窝窝头,陈锦州就吃完剩下的四个。走的时候,舒曼又在火车站门口卖了几张脆脆的烧饼。
京城那头,徐慧推开门。
背对着门口的孟海东猛地转过身,看到是她,立刻起身,问道:“妈妈怎么来了?不去休息嘛?明日肯定许多事情要您辛苦的。”
“我睡不着。”徐慧说完就看孟海东神色一变,连忙说道:“是我想着你明天就定亲了,心里难受。你那个时候出生小小的一个人,没想到都可以结婚了。”
孟海东神色稍缓,拉着徐慧在床上坐好,又把之前阿姨送来的牛奶递到徐慧手里:“喝了牛奶好睡意些,再说了,只是定婚,不是结婚。就是结婚了,是娶回来一个媳妇,那就是多一个人孝顺照顾您。您有什么好难受的。”
徐慧点点头,双手摩挲着玻璃杯,就听得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