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小声说道:“白叔说是早就知道的。”在公社里的人又怎么样,平时还不是一样有需求,家里双方老人还有孩子都得养,靠他一个人的工资也就勉强吃个大半饱,想吃好想吃饱就得另想办法。
其实白叔在这边,白父一直有在背后谋划。
他的女儿在这里,他最亲近似兄弟又是长辈的白叔也在这里,不可能两手一摊就万事不管。
只能说,在书中,白家之所以出事,就是白父那里被盯上,正好这边也有人有想法,两厢凑在一起,就先找了白叔这边下手,再处理了白玉英,让白父再无意志。
在顾长城倒台后,县城那边几方势力暗手操作下,现在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再发生才是。
舒曼没有再说什么,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现在就只剩下白玉英回到上海,那白家的命运有大几率会改写。
陈家的院子,陈耀文拔了拔碗里的焦黑的不像白豆腐的豆腐,索然无味地放下筷子。
“你不吃了啊?还是又要出去吃啊。家里可没那么多钱了啊。”陈母急忙叫住他,更多的是担心陈耀文饿肚子。
“吃什么吃,这么难吃的饭菜,喂猪猪都不吃。”陈父丢下碗筷,骂咧咧地站起来:“你这老婆子存心不想让我们父子吃饭是吧。”
“什么叫猪不吃,你们以前还吃得少吗?”
“那是……”陈父张了张嘴,想说这几年的饭菜就不错,但赫然想起来,似乎陈耀文的媳妇进屋后,就接受屋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特别是她的手艺当时虽然也是初学者,可比常常把盐当糖用天生没有灶上手艺的陈母来说,已经是人间美味了。这几年下来,张秀秀的手艺是越发地好,陈家人的嘴巴就被养叼了,也被养习惯了。
这一两个月,又仿佛回到过去吃猪饲料的陈父,对此实在是不能忍受。
“耀文,那李美丽你还没有搞定啊?”
陈耀文往外走的脚步一顿,低头不语。
知子莫若父,陈父重重地哼了一声:“要实在不行,就去把张秀秀母子接回来先。毕竟是我们陈家的人,哪有一直住在张家的道理。”
“爸,这事你别说了。秀秀肯定不愿意。”就是接回来,估摸着得自己去跪求了,上一次就已经低声下气地求人回家了。但总体来说,是陈耀文不愿意放弃李美丽。他这几个月进展可以说没有也可以说有。
说没有,是在外面,以前还能带着李美丽偶尔下下馆子,但最近都被拒绝了。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多半是学校里,吃个饭自然也在食堂。只是陈耀文好歹还要点脸,食堂里面不只是老师还有学生们,当着这些人他做不出和李美丽亲密的举动,这基本上就等于再吃公事饭一样。
说有,实在他暗示下,李美丽带着陈雅文去过几次供销社的后门,拿到一些在前面买不到的好东西,如女士皮鞋、羊绒大衣。听说这些东西,基本上不会出现在柜台上,基本上是被内部的人给分了。这些东西,贵是贵了点,可你没渠道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有什么不愿意,难道这嫁出去的女儿还真赖娘家不成?”陈母往地上呸了一口:“要么她自己回来,要么就把孙子送回来,她爱住娘家多久就住多久。”反正孙子回来了,她不信张秀秀不跟着回来。
“可要是美丽同意了呢?”陈耀文忍不住问道。
“那就再让她走呗。”陈母理所当然地说道:“要是她愿意留在家里洗衣做饭,那就让她跟我们住,顺便照顾孩子。这妈妈还是亲妈妈的好,你和美丽到时候申请个房子住外面去。”
两个都是正经老师,申请结婚房还是可以的。
再不济不是还有哪位供销社的舅舅嘛,到时候找他帮忙。
陈耀文想着想着就快心动了。
想着留张秀秀在父母这,也不算违背从前的诺言,对不起她。他们之所以无法继续,不过是秀秀的思想已经跟不上自己,长久下去对双方都是痛苦,还不如找做决断,大不了他往后多给他们母子几块钱。
“我看行。”
屋外的张红军听到这里已经按不住胸口的那股怒火了,却是李月娥随手操起靠在门边的扫帚,冲向被吓到的陈耀文:“我这脾气实在是不能忍了,打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贱人。还想要我们秀秀给你们陈家做牛做马,我告诉你们,做梦去吧。”
“你干嘛?你这是擅闯民宅。”陈耀文抱头鼠窜,嘴里还说着威胁的话:“我要报公安,把你们都抓起来,坐牢,坐牢去。”
李月娥手上的动作一僵。
陈耀文趁机跳到陈母后面,怒气冲冲地指着张秀秀:“你疯了是不是,我原本对你还有些怜惜,想着怎么也不让你没个去处。简直是泼妇,你们全家都是泼妇。”
张秀秀气得面红耳赤。
杜鹃见状扶住张秀秀,小声说道:“我们知青点还有空屋子呢,可以借你暂住。”
“住什么知青点,家里难道没房子了?”张红军阴着脸:“放心有喜子一口饭吃,就有幺娃的。”
张秀秀低头直抹眼泪。
“别听他们瞎说,公安可不管别人的家务事。”舒曼不知道这个时候管不管,但想着便是管能插手的余地也不多,毕竟清官难断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