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琪无奈地看了手里的烧饼,想着还好粮票带的不够,没买多了。
至于陈锦州去哪,懒得去问,反正就那么几个地方。
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白玉英看到远远跑过来的人,捅了捅舒曼的胳膊。
舒曼扭头看了一眼,手中拿着的一叠钱交到白玉英手里:“你帮我看看,有什么好的给我留一些下来。”
白玉英点点头。
这一次白叔出清,不可能只给舒曼和杜鹃两个人,她们也吃不下那么多东西。不过是因为和白玉英认识,得了一个先挑选的权利。就是张家人刚才在路上听说了,也打算先去看看,至于陈家那边,左右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差多等几个小时。
这也是张秀秀的意思。
她手里面没什么票了,但钱还是有不少。除去自己的嫁妆,那天离开陈家的时候,顺手拿了屋里几个值钱的东西,卖掉也能换不少钱。正好白叔那边不要票,正好看看能买一些什么回来给家里。
她这阵子吃住家里,孩子还是张大娘照顾的,兄嫂虽然不介意。张秀秀也不能真的不当一回事,况且往后她还有许多地方仰仗娘家。
张家人和杜鹃跟着白玉英走了,王老根同陈锦州打了一声招呼,驾着马车离开,他们约定好晚饭再会和。
舒曼跟着陈锦州去了饭馆。
两个人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
虽说来得不频繁,但架不住两个人在镇上见面的机会多,五六次来一趟饭馆,这在镇上就显得十分罕见。
服务员熟门熟路地上了饭菜,就离开。
陈锦州把手中的肉包子掰开两半,把少肥肉的那一部分递给舒曼。
舒曼咬了一口,问他:“不是说了今天有事不来了嘛。”
“我本来要去找你的。”陈锦州干净说了杨渝渝的事情。
舒曼沉默了好一会儿,咬了一口肉包子,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表哥和杨渝渝认识啊?她会不会去找他?”毕竟是原书中的男女主,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应该不会。”陈锦州摇头:“何况他现在在省城。”杨渝渝应该不敢出现,她一露面就会被抓起来。
因为杨渝渝的特殊,公安局没办法定罪她和谋杀案有关却也没办法排除嫌疑,在讲究证据的年代不能真的把杨渝渝怎么样。陈锦州事后找了张队长,以知青伪造文件,私逃同村的罪名让人去逮捕她。
只要她出现,就会被人遣返回来。
“那还不如出现呢。”舒曼有些郁闷,好歹知道人在何处,不像现在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却又知道无论是她还是石二宝现在肯定对自己这个“受害人”有恨意。这种感觉就像毒蛇在黑暗中伺机等待,随时有咬你一口,丢了性命的危险。
陈锦州莫名不是滋味,无奈安慰的话不会说,只是干巴巴地保证:“我会在你身边的。”
舒曼的脸颊微微发烫,半晌后点了点头。
陈锦州顿觉得口干舌燥,紧了紧嗓子眼,期期艾艾地问道:“你这是答应了吧?”
舒曼不语。
陈锦州双手抖了抖,猛地向前,忽得一顿,抓起碟子上的两只大白肉包子,狠狠地各咬上一口。
舒曼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些失望。
她刚才的心脏都要跳出去了,以为这个人真的要抓上来握住她的手。她是要拒绝还是同意?还是应该欲拒欲迎。
她内心深处似乎是愿意的。
然而现实告诉他和她,不行。
陈锦州恨恨地扫了左右两边桌子上还未离开的客人,半是无奈半是庆幸地叹了一口气。他看向舒曼,安抚说道:“往后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就不一样了 。”不用担心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做亲昵的举动,也不必克制自己。
舒曼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包子呛住。
她一阵咳嗽,陈锦州急急倒了开水,嘴里埋怨:“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跟小孩子一样,吃饭都能呛着。”
舒曼努力咽下包子皮,斜睨了陈锦州一样,决定不理会这个给了根杆子就使劲往上爬的男人。
她这样,应该怪谁?
他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这发展的是不是太快了。
舒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声说道:“我还小。”虽然在农村甚至一些城市里,十六岁的姑娘已经谈婚论嫁了。
但舒曼不能接受。
她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地说道:“为了响应国家号召,支援国家建设,我们不能只顾私人感情。”反正十六岁太小,她打死不能接受。
陈锦州不觉紧张:“国家建设不缺我们两个吧。”事实上他根本没考虑现在就结婚,就是小姑娘的年龄都不合适呢。只是不知道怎么地总是控制不住地规划两个人的未来,想着要给小姑娘一个舒心的生活。
刚才也是情急之下下意识说出口的,没想到对方是这个反应。莫非她想晚婚不成?这要是以前,陈锦州不只是举双手双脚赞同,觉得三十之后再考虑也行。然而现在,心中苦涩,嘴唇更是干了又干,想说什么还不敢说,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人。
舒曼白了他一眼,小脸严肃:“亏你还是公安呢,这觉悟还是太低了。”知道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