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主动走近杨石峰的生活。
杨石峰没接纸,站着没动,神色间有点犹豫。
十一见状,立马将纸塞进他手里,又推了他一下,“好了,你去吧,下次你再去镇上我和你一起,这次别耽误了,我等你回来。”
杨石峰看看车厢里三个等着去镇上的人,这才把纸放进自己的衣袖里,深深看了十一两眼,赶着驴车走了。
十一带着梁叔往家里走,“我去拿一下我的药箱,你现在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发烧了?”
梁叔抹了把头上的汗,解释:“前段时间我家二儿子在下田的时候不小心被镰刀割到大腿了,伤口可深了,流了好多血,当时十一大夫你不在,我们也没办法,还是用的土方子稍稍止了一下血,然后就送去镇上找大夫处理了,可是回来后他就老发烧,烧得不严重,时而烧时而退的,我们也就没在意,给他煎药喝,但是喝了药也不见好,直到昨晚下半夜,突然就高烧了,一直退不下来,我们知道你回来了,就赶紧来找你了。”
十一没说话,加快脚下的速度,进了屋拿上药箱,来不及跟杨爷爷解释就跟着梁叔走了。
到了梁叔家里,他家二儿媳担心地迎了上来,带着哽咽地说道:“爹,十一大夫,你们可算来了,他烧得更厉害了,现在都不清醒了,叫都叫不醒。”
梁叔一听,脸色立马变了,声音带上了颤抖,“十一大夫,你快看看我儿子吧。”
十一去了梁家二房的屋子,进去就一股药味,床上的男人正紧闭着眼睛,脸烧得通红,显然已经陷入昏迷了。
十一上前翻看了下他的眼睛,又给他把了下脉,然后道:“快给我看看他的伤口。”
梁家二媳妇立马上前卷起梁二的裤腿,将之前受伤的部位露出来,“就是这里,上次伤得很深,伤口一直疼。”
伤口还被纱布包裹着,十一拿来医药箱里的剪刀,直接将纱布剪开了,露出里面的伤口。这一看,十一也知道为什么会发烧了。
伤口真的很严重,差不多有巴掌长,而且特别深,皮肉翻开,这么长时间伤口并没有愈合,反而很是红肿,明显是发炎了,边缘甚至有溃烂的迹象,要是现在不及时处理,可能真的要溃烂了。
这样的伤口肯定要缝合的,不然不容易愈合,但这里没有缝合术,伤口不但没有缝合,连消毒护理做的都不到位,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必然。
现下当务之急就是处理伤口,不能再耽误了。
十一立马吩咐道:“给我准备一坛子白酒,我要用,另外还有开水和蜡烛。”
梁叔立马吩咐家里人去办,然后着急地问道:“十一大夫,还需要我们做什么么?你只管说。”
十一看了眼梁家的人,加上梁叔一共三个大男人,够用了,于是说道:“你们帮我把他按着,待会给伤口消毒会很痛,不要让他动。”
闻言,梁家其他的两个儿子立马上前来牢牢地按住梁二。
十一先给自己的手消毒,然后用开水给伤口清理一遍,接着又用酒精给伤口消毒,酒精消毒的确很痛,刚刚挨上伤口梁二就在昏迷中剧烈地挣扎起来,幸好梁家另外两个儿子力气大,死死地按住了,这才没有耽误十一消毒。
十一利落地给伤口清理好,然后,拿出自己制作的麻醉药,直接涂抹在伤口周围,差不多等了小半刻,梁二的剧烈挣扎停止了,因为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梁家人都看得惊奇不已。
“好了,你们可以放开了。”
十一说完,拿出了缝合伤口的针线,将之仔细消毒之后,凑近伤口开始缝合。
梁家人大惊失色,衣服可以缝,但还没见过人的皮肉可以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的呢,这不会缝坏了吧?
还是梁婶儿看不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十一大夫啊,这要用针缝起来啊?这样也行?”
十一知道这里的人没见过缝合术,也没多解释,只是道:“这是我独家的治疗方法,很管用,不用担心。”
梁家人闻言,虽然心还是提着,但是也没再质疑什么了,毕竟十一的医术他们是知道的。
但眼看十一真的下手开始缝了,眼睁睁看着那细细的针钻进皮肉里,旁边的人都觉得肉疼,牙都忍不住咬了起来,这样真不会疼死么?
可是奇怪的是,床上躺着的梁二压根没反应,就跟不是他的肉在被缝针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梁家人不由想起刚刚十一在伤口上涂抹的东西,那东西涂抹上之后梁二立马就停止挣扎了,估计也是因为这个东西才感觉不到疼的吧?这样一想,大家心里面对十一更是敬佩。
十一快速地将伤口给缝合起来,缝好后给伤口上了一层自制的金疮药,然后用纱布将伤口一层层包裹起来。
因为高烧还在持续,要是一直烧下去也很危险,十一又拿出银针,在梁二身上扎了一顿。收针之后没急着走,待在床边观察着,直到梁二的烧渐渐退去,体温转为正常这才起身,将一瓶新的金疮药递给梁家人,道:“退烧了,你们不用担心了,以后每天给伤口上一次药,用纱布裹上不要动,也不要下地走动,伤口愈合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