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多伤,外表就有多么风平浪静,她是个这样好强的女孩子。
黎牧醒来,疑惑地问她他在哪里?
她冷淡地回两个字,分了,仿佛事不关己。
此后,她对他的名字闭口不提。
曾经也设想过很多的理由,甚至于跟他重新在一起后她想过抛下过去就这样牵着手一辈子吧,但当她知道当年的真相,他的欺骗时,她还是难以释怀。
她会慢慢原谅因为他的莽撞而酿成的悲剧,但她不能容忍他的谎言,她对他是完全的赤诚,而他却选择说谎,把一切简单的事变得复杂。
她珍惜和他的遇见,从小时候的打打闹闹到长大了的牵手,即使她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她是真心想和他长长久久,而他,在被有心人利用威胁时,不是选择相信她,不是选择跟她坦诚,而是为了谎言答应那个荒唐的赌注。
他没想到,那是对她多大的一种伤害。
所以,在他跟她坦白后,在所有往事再次浮现在她脑海时,她发现,那道伤疤还是在的。
她还是会伤心,即使知道他们当时都有不成熟的地方,她还是不能马上选择原谅。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本能让她迷迷糊糊入睡。
而他,手里握着告别时她送的红色手绳,脑海里不停想起她嘱咐他一定要平安的样子,一夜未眠。
如果说,这件事已经让黎末身心俱疲,她没想到,第二天早上猝不及防的一个电话,再次将她陷入更大的悲伤中。
徐青青在电话那头,声音带着哭腔。
她对她说:“冬天死了。”
“那孩子一直想再见你一面,黎末,能回基地参加葬礼,再看他一眼吗?”
她的心又像被撕碎了,心疼悲伤涌来,让她喘不过气。
她简单地收拾好行李,马不停蹄地出发。
***
他在片场想着她,魂不守舍,跟导演请求后,把他的戏份提前拍完,第二天晚上,他出发准备回家。
给她发消息,说他就要回来了,她依旧没有回他。
他心里,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下了飞机是凌晨三点,他马上打车直奔家里,敲门,没有人回,他紧张地拿出钥匙开门,打开后,屋里却是一片冷清。
“黎小末。”
他叫她,还是没有人回。
以为她是睡着了,他拖鞋都没穿直奔卧室,却看到,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没有她的身影。
他顿时心慌了,把房子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确定了,她真的不在。
再次回到卧室,他颤抖的手打开衣柜的门,发现她常穿的几件衣服都不见了,衣柜柜底原本放着的,她带过来的那个行李箱也不见了。
他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他瘫坐在地上,心里从未有过的颓丧和迷茫。
所以,她还是不要他了吗?
带着孩子,果断地离开了吗?
谁让他是个不负责任的骗子,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他像是陷入泥潭的困兽,被深深的自责与悲伤吞噬。
明明还是这个家,没有她,就像是完全变了样子。
旅途奔波,他饿了,只能打开冰箱,做一碗难吃的蛋炒饭,没有她宠着,即使很晚也会给他做很多佳肴。
洗完澡,一个人孤坐在床上,背后没有她,轻柔耐心地给他擦头发。
他有好多话想跟她说,有好多思念想告诉她,可是她不在了。
真的,很想很想她。
那个深夜,他望着窗外的天空,从一片漆黑到慢慢吐露的鱼肚白,他就这样想了她一晚,留下一地烟灰。
第二天,他很早就乔装好出门,直接去了温浔的公司。
在前台,他毫不避讳地告诉前台,是他要找他。
很快,温浔让人带他上去,他在办公室等他。
一进去,等办公室里的人都出去了,路逍言冲过去,重重一拳揍在他脸上,他那副金框眼镜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路逍言却不肯罢休,他就像疯了一样,一拳一拳,把温浔的脸揍得变形,恨不得杀了他。
“你他妈为什么要告诉她!?她怀着孩子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温浔,你就是个斯文败类!畜生!”
温浔被他这样猝不及防的动手弄得手足无措,一时占了下风,不知道怎么回击。
骑在他身上的人是发了狠要把他往死里揍,他怵了,发声叫外面的人。
助理很快进来,几个人使了全身力气才把路逍言拉起来,他对着他怒吼:“温浔!叫人有什么本事,有种跟我打啊!”
温浔怒极反笑,他是个很重面子的人,自己被他打成这幅狼狈样还被自己的员工看到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擦擦嘴角的血迹,趁助理拉着他的手,往他脸上狠狠揍了两拳。
“为什么?因为这是我的地盘啊?”
“你以为你骗了末末跟你结婚你就能幸福了?我告诉你,末末是眼里容不了沙子的人。”
说到这里,他得意地笑了,那个样子,有些猖狂。
“怎么,末末跟你吵架你就来找我?是我告诉她的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