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从阳台走了进来,明颜忙闭上眼假寐。
秦枫出去一会儿后,明颜才睁开眼起床,刚才那个梦让她感觉很不好,她不管厉墨寒秦枫在策划些什么,这厉家大宅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厉墨寒见她起床,就过来扶她,怕她冷着,他忙进更衣室给她拿来一件大衣。
“我之前的那件大衣呢?”明颜明明记得睡午之前她把大衣挂在衣架上的,这会儿却不见了。
厉墨寒告诉她:“有点脏,我让佣人拿去干洗了。”
“哦。”明颜握着他的手,恳求地看着他:“墨寒,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们等下就回家好不好?”
那个梦太真实了,她很担心孩子会出意外,加上之前贝拉给她留下的阴影,她真的不想在继续呆在的这大宅了。
厉墨寒很温柔地给她理了理鬓边散落的头发,柔声劝她:“我们再呆一天,明天中午我们就回去。”
“可是……”明颜突然紧紧拉住他的手,“墨寒,我害怕,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厉墨寒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你你多虑了,放轻松点,没事的,有我在。”
明颜见他坚持要留下来,那就是意味着这一天对他来说很重要,甚至重要过她和孩子,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再坚持,只会让他认为自己不懂事。
“好,那……我们再呆一天。”明颜答应了他。
因为心里一直隐隐觉得不安,明颜连楼都没下,晚上,看到周嫂送汤上楼来,明颜讶异:“周嫂,你怎么过来了?”
她和厉墨寒来这边过年,周嫂留在南区看家,所以这会儿看到周嫂,明颜有些惊讶。
“少爷说你吃不惯这边厨房做的东西,就让秦枫去把我接过来了。少夫人,这是我刚刚炖好的鸡汤,你快趁热喝一点吧。”周嫂说道,把鸡汤放在明颜面前的桌上。
有周嫂在,明颜觉得安心了不少,就连平时觉得油腻的鸡汤喝起来都特别爽口,她一口气喝了两大盅,还吃了不少鸡肉。
夜里,厉墨寒还像往常一样搂着明颜一同入睡,他睡不着,看着明颜睡容,时不时亲吻她的嘴角。
突然,他感觉身体挨着明颜那侧热了起来,伸手摸了一下,拿到眼前看到满手的鲜红。
“颜儿!”厉墨寒忙掀开被子,见到一摊鲜血缓缓在白色的床单上蔓延开来,“颜儿,你醒醒!”
厉墨寒叫着明颜的名字,可她就是不醒,嘴角微微翘着,看上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颜儿!”厉墨寒才发现她晕过去了,忙一边喊秦枫备车,一边抱起她下楼。
明颜以为只是睡了一觉,可等她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在医院。
厉墨韩紧紧握着她的手,眼里一片湿润,连连说着:“对不起,颜儿,对不起……”
“怎么了?”明颜问他,发现自己连说话都觉得费力。
她看着厉墨寒的布满悲伤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
原本哪里微微凸起,可现在平了,明颜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她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就好像的重症病房里的病人离开氧气罩一样,每呼吸一下,都痛彻心扉。
“我的孩子……”明颜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的手紧紧抓着腹部上的被子,“我的孩子……”
从小到大,她觉得自己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可是当她知道自己怀孕后,她就感觉自己被这个孩子深深的需要着。孩子一天一天在她肚子里长大,她感到自己没那么孤单了,至少,有这个孩子和她同呼吸,共命运。
可是现在,这孩子没了,在她的梦里,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没了,“啊……”明颜张开嘴,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病房。
一旁的朱珠和李亚林看到她这样,眼睛都红了。
厉墨寒见她伤心,心里更难过,他俯在她的身上,侧脸贴着她的脸,柔声安抚她:“颜儿,你别难过,我们还年轻,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颜儿……”
这一刻,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的明颜什么都听不进去,因为刚刚小产,情绪波动又大,她感觉小腹疼痛起来。
厉墨寒看到她额上渗出汗珠,忙问她:“颜儿,你怎么?你哪里不舒服?”
伤心过度的明颜什么都不说,只是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
李亚林忙拉开厉墨寒给她做检查,好在没大碍,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后,她抓着床单的手慢慢松开,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明颜再次醒过来时,精神恢复了一些,情绪也平缓了下来。
见只有李亚林在病房里,她问他:“李医生,我的孩子为什么会没了?”
之前做检查时,明明很健康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李亚林深深叹息了一声:“你是突发急性宫锁导致流产的,明医生,这两天你有吃什么很性寒的东西吗?比方说螃蟹什么的?”
明颜摇了摇头,她虽然不是妇科医生,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除夕的宴席上,她碰都没碰大闸蟹。
李亚林眉头皱起,“那就奇怪了。唉,你现在也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养身体才是重要的。”
明颜神色一片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