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朝臣对御史台又爱又恨。爱他办对手案子时雷厉风行不留情面的作风,也恨他转脸顺带还能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季家到这一代,任职御史大夫的乃是季家大郎季明渊,腰杆笔直,走路生风,一张嘴一支笔不知戳了多少人的脊梁骨,连素有手段的大理寺卿见着他都发憷。正所谓御史大夫猛于虎。
季老太傅年过花甲,早早致仕闲赋在家,顶着个太傅的虚衔一天到晚在京城附近给要报官的穷苦百姓写状子,把附近这些个县衙的知县甚至是京兆尹气得吹胡子瞪眼。
更别说季明渊的幼子季舒城混进大理寺做了寺丞,走马上任第一天拿了安国公府的四公子,细数十数条罪状,桩桩件件皆有实证。安国公捞人不及,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一家子刺儿头把上上下下得罪了个遍,皇帝却用得十分安心,多有偏袒,那些雪片似的折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混了过去,弄得朝堂谈“季”色变。
这些事迹薛铖自然知晓,以季家的名声,这样一个丰州边境山谷中的少女有所耳闻也并不太过稀奇。但令薛铖疑惑的是,打听季家也就罢了,怎么专挑人内宅里头的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