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师正钻出轿子,弓着身看到这么一群人围着,听着一串的问候,打着哈哈:“啊,容老夫慢慢走。”
达西跟王太师打招呼:“王太师,慢些。”
“达大人,没事,没事,我这把老骨头还硬着呢。”王太师又跟贾赦打了招呼,转过身看梁构亭也从轿子里出来了。
达西请王太师和梁构亭进去。贾赦跟着说请,俨然已经是半个主人了。这里是荣国府,贾赦袭得爵,说贾赦是这里的主人也没有问题。
进了府到了贾政以前的外书房。梁构亭笑着:“这里想必以前是存周的书斋吧?”
“惭愧,惭愧。”贾政摇了摇头。
托马斯斯当东爵士和温得先生站在书房门前,显然被邀请的他俩有些兴奋。在这里真是没什么社交活动。突然有个宴会,能让人有些期待的。
梁构亭对王太师说:“斯大人那个汉语,我听着好像比昂得鲁话也难懂。”
“不会,不会,现在我能说些官话了。”托马斯爵士上前跟王太师和梁构亭打招呼。
梁构亭惊讶地说:“想不到,想不到。你也学会说官话了?”
“特使的幸福太吸引我了,我当然得努力学习官话,这样说不准也能让一位美丽的瓷器国小姐爱上我。”托马斯爵士晃了晃脑袋。
王太师摇头笑了:“那可不行,一个达大人就够了。”
托马斯做出了失望之极的表情。
书房里原来的书案桌椅已经搬走,中间摆好了席面。四周挨着墙的条案上摆着几盆腊梅、水仙,淡幽幽的花香飘了过来。屋内除了摆满了书的书架,就是墙上挂着的古琴和宝剑,实在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存周的书斋可是书香之气悠然而升,不读书就使人有书卷气了。”梁构亭看着贾政笑。
王济之也捋了捋胡须。
达西请大家入座:“王太师,尽管我努力学习贵国的文化。但贵国的文化实在太博大高深,不是一时能掌握的。虽是谢媒宴,但请你帮我主持下。”
贾珍看了看,知道不能跟王济之抢这个活,心里把达西给骂了句。这洋人也知道,过会儿,几句话下来,就能让王太师知道谁是这里的主人。现在主动让王太师来主持,贾家的人自然不能喧宾夺主了。
“这个,合适吗?”王太师看梁构亭。
梁构亭把贾赦几个看了看:“自然合适。”
“那我就勉为其难了。”王太师笑着坐到了主位上。梁构亭坐了次座。达西坐了陪坐。贾家的几位和托马斯爵士、温得先生看着桌上的名字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王太师拿着写着“王太师”三字的字牌看:“这是谁写的?”
“郡主。”达西简单地说。
“她是怕你不知道让我们坐哪?”王太师笑了起来,“哎呀,郡主可真有趣。”
贾赦的面上露出不屑,又借着说道:“不是我这个舅舅偏心,太师怕是有所不知,我这位外甥女真可谓是秀外慧中,诗做得极好,一般的翰林都不如她。至于女红针黹那更是精巧绝伦。”又看向达西,“外甥女这么做,也是出于一片维护外甥女婿,太师莫怪。”
达西不去解释这是按着英格兰的规矩。就算贾赦暗示自己无能,可夸了黛玉。
王太师摆了摆手:“贾将军,你错了。郡主的才学我是领教过的,不愧是如海的女儿呀。”
梁构亭也点头同意。
“原来太师已经知道了。这是让太师笑话了。来,我自罚三杯。”贾赦拿起酒来喝了一杯,又再倒上。
桌上的酒是金酒,烈酒。贾赦一口下去就给呛到了,等咳停了问:“这是什么酒?”
“我国的金酒,酒劲烈,天冷时喝比较舒服。”达西简短地介绍。
贾赦就不想再把另二杯喝了,今天不是醉得时候。贾琏上来:“父亲年纪已高,我来替了吧。”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干了,别换了个酒杯给倒上。
也没人再让贾琏喝了,贾琏不喝那杯酒了。
戏台上的戏已经在唱了。贾赦对王太师和梁大人说:“今天是外甥女婿的谢媒宴。外甥女能有今天也是多亏了两位大人。我在这敬两位一杯。”
王太师和梁大人抿了口就放下了杯子。
“外甥女婿不敬两位大人一杯?”
达西站了起来:“我和郡主的幸福,多亏王太师和梁大人当初不光做媒还多方斡旋。我提议敬两位大人。”达西喝了一口酒。
使团的人看达西站起来,不管听得懂听不懂都站了起来,看达西喝了,齐刷刷都喝了一口,再跟着达西一起坐下。
这个场面可比贾赦刚才那个敬酒有气势多了。看王太师和梁构亭的表情就知道,谁不希望一呼百应。
“我家虽是军功出身,可也是读书人家。郡主的父亲就曾得王太师提携得中探花。我这几位侄子和孙子平日在家也是读书习字。不如让他们作几首诗,一来娱乐一下,二来也可让王太师和梁大人指点下。”贾赦提意着。
“好呀。正好,你们小孩子作来看看,也让我们老头子看看。”王太师和梁构亭都来了兴致。
题目,韵脚都写了出来。宝玉、贾环、贾兰、贾琮几个便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