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没有胆子的,”楚璃脸不红地道:“我只有银子。”
做为好奴才,当主子说到这时阿年自然明白,该拿银子出来砸人了,于是豪爽地掏出一叠银票,向赵近扬了扬。
赵近眼前一亮,胖墩儿似的脑袋随着银票上下摆动,他又贪又懒政没错,但他不瞎,见白衣小公子气质清俊疏朗不比凡胎,又有大把的银子,非富即富,不禁高看了几眼,放低了身段询问:“不知这位公子有什么冤屈要申呢?”
“是这样的,”楚璃带着赵近走向她随行的马车,“我的一条狗在路上被人害死了,但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一时找不出凶手,这不,正好见赵青天在办案,心想这事儿交给大人您再合适不过。”
赵近寻思着能从小公子手上捞着不少好处,乐见其成地笑说:“做为父母官,赵某理应为百姓申冤平反,哼,胆敢杀公子家的狗,叫本官捉住了非打断他一条腿!”
楚璃带赵近来到马车前,亲手给他挑起车帘子,憋着股蔫坏:“大人你看,我的死狗就在车上。”
“待赵某瞧瞧,”赵近乐呵呵地把头伸进马车。
三个数的时间后赵近一声惨叫,掉魂一般跌倒在地,打颤的手指着马车,脸色煞白:“死狗,死狗他,他是我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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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0:瞧不顺眼,杀了
群众并不知马车里藏着死人,并且是赵近胞弟,还一个劲地凑趣,取笑楚璃小题大做,不就死条死么。
“我弟,你……”赵近反手撑着地,惶惶地向后退去:“来、来人,把本官把他们给拿下!”
“是!”衙役们得令上前,争先恐后将楚璃围成一团,手上的红缨枪赫赫一指。
整条集市霎时安静如死,空气如绷紧的弓弦。
楚璃悠哉悠哉地打着折扇,飞扬起眼角睨着那辆盛载尸体的马车,“死狗是你弟,岂不是说,你也是一条……将死的狗了?”
她话音一落,十多名男子忽然从人群中涌来,反而把围堵楚璃的衙役们包围,赵近急不可耐地下令动手,可他的命令才刚下达,衙役们刚准备跟这些人动手,一面象牙腰牌亮在他的眼前。
见牌上阳刻的“上官府”三个隶体字,赵近登时惊呆了眼。
这腰牌并不是上官烨的身份牌,而只是方便出入上官府的凭证,仅代表使用者为府上成员,然而仅仅是上官府从属身份,已经足够让赵近心惊胆战。
“赵大人,可认得这牌子?”执牌的尘湮冷睨问道。
赵近吓得三魂失了七魄,忙跪在地上给尘湮磕头,“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下官该死,请大人恕罪!”
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上官家的人出行在外,就好比皇帝老子的钦差下乡,偏偏赵近是在对一个老者大打出手时遇见钦差,哪有不怕的道理。
“这牌子,好用啊,”在赵近“砰砰”的磕头声中,楚璃凉凉地道,将扇子呼啦一收,轻佻地点在赵近的狗头上,弯着腰笑问:“赵大人,要不要升个堂,问问你胞弟是怎么死的?”
楚璃也不用等赵近辛苦作答了,“不过眼下,还是先问问这位老者的事比较好。”
她给尘湮打了一个眼色,尘湮犹豫片刻,赶紧向她点了点头。
上官烨只是让她们把尸体送回来,并没有其他指示,但尘湮想,上官烨既然知道楚璃脾气,定能料想此刻局面,于是顺了楚璃的意思,差人将赵近“请”回衙门。
县大堂上,伤痕累累的周老涕泗横流地讲述着痴儿不幸遭遇。痴儿是那天第一个去菜场的客人,却被菜场的商贩活活打死,而事发后,赵近不但不积极查案还原真相,反而助纣为虐掩盖事实,他求告无门。
楚璃站在梐枑外,看着堂上瑟瑟发抖的赵近。
阿年小声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卫显已经去后衙找脏物了,若是物证不足以支持的话,今天怕是办不了他。”
“按大陈律列,贪污五千两以上按死罪论处。”楚璃眼光暗了暗,“别管他什么证据不证据,我瞧着他不顺眼,着实该死。”
“可万一他并未贪污五千两以上呢?”
“那还不容易,你帮他凑足了份儿就是。”
“唉。”阿年嘴上应是,心里却有一包苦水,这分明一昏君作派,瞧不顺眼就杀了?贪污不够自已来凑?殿下这是什么心眼儿,不过没办法,谁叫人家是殿下呢,他就喜欢他家主子身上这股不讲理还不要脸的破习性。
等尘湮把周老家儿子那事缕顺,再传痴儿遇害当天菜场上的几名商贩上堂,其中包括那位上窜下跳的卖鱼胜,尘湮一一问话,这几人当然矢口否认,推托痴儿死于摔伤。
可惜县衙所保留的卷宗已是篡改过后的版本,根本不可信,尘湮没有办案经验,正愁不知下一步怎么走,见楚璃给她打了一个眼色。
她把折扇横放在颈前,一抹。
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