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定没想到会有第三方的人突然出现,从卫显手里救走了那人。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或许上官烨压根是在疑心她是事件的主使者,以为要害他的人是她。
不管是哪一种猜测,都足以让楚璃身上发凉。
上官烨点点头,抬起手本想抚上她红肿的脸颊,半途却又停了下来,“没事就好,我已命令船主严防死守,人员清单在我手上,相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你这次南下必有要事在身,跟两个毛贼耗费时间,值得么?这么些年来,刺杀你的,挑衅你的不在少数了,若次次较真,正事还要不要做了?”楚璃暗暗翻他一个冷眼。
为何就没一次刺杀成功的呢,这么硕大的人整天在她跟前晃悠着实晃眼,每天死的人多了,他怎么不去死上一死,他若死了,她保证烧高香感谢他及他祖上十八辈子。
“嗯,”上官烨淡淡地应着,“我确实会在刺杀事件上较真,想扳我下台的,想让我死的光明正大地来就好,偷鸡摸狗的,背地里搞小动作的,我逮到一个杀一个。”
楚璃汗毛一竖,幸好城中河那次叫她给跑了。“这么说,上州城中河刺杀事件,刺客也让你给喀嚓了?”
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楚璃,他抿抿唇,“没有。”
“哦?”楚璃眉毛跳了跳:“听说刺客是个女的,难道她成功勾引了你?难道你曾经说过的,有位少女把胸器送给了你,那位少女就是刺客?”
上官烨淡看不语。
身为堂堂的摄政公主,她还讲点脸么?
就楚璃而言,在生命面前脸啊尊严什么的真不重要,指望一个想睡他保命的人讲面子,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过不了多久,卫显回来复命:“属下无能让嫌犯给逃了,但属下已通知了船主对方的大致身形、衣饰,望他们多加留意。”
“再找。”上官烨冷冰冰地命令道。
“是!”卫显得令退下。
等卫显走后,上官烨回头问道:“你当时在场,有没有其他发现?”
最大的发现,是替蒙面人解围的是一个女人。楚璃大致了解过,船上的女人非常少,除了鸾凤班外不出十个,而且蒙面人来找她的时候,大多数人正集中在船厅里,这样一来范围又缩小了不少。
如果非要她去辩认的话……她看了下自己白嫩的手,想想凭着那一捏的手感,约莫能找出那个女人。该死的,等她找着那女人,非踢爆其臀,揍扁其脸,捏爆其胸……
“嗯?”上官烨敲敲她的脑壳。
“啊?”楚璃赶紧看过去。
他无语地叹口气,“出去透透气吧,既然走了出来,先好好看一番山水再说,不管任何事都暂放一边。”
任何事,她楚璃最重要的事,是要他消失。
他从不点破也不记恨,他只想她能安然无忧下去,其他的,她兵来他将挡,能陪她走多久,便是多久吧。
外头风平浪静,一眼看去天高地阔。
上官烨将寻找刺客的事全权交给卫显处理,半个时辰后,卫显拿着一份名单,走到正在甲板上陪楚璃看河景的上官烨身后。
“当时有不在场证明的人,都在这份名单里,”卫显将名单递上,“请大人查阅。”
上官烨粗粗打了一眼,他的记忆力过人,经过船主和水手的大概介绍,已能把九成登记人的名字与其相貌对上号,他指指名单上一个名字:“陈冲,是无忧的书童?”
“是。”
蒙面人出手时上官烨正和无忧谈话,确实发现陈冲不见了,而且陈冲符合那对刺客一主一仆的身份,无忧和陈冲很可能就是他要找的人。
楚璃伸着脑袋往名单上瞥了去,见上面十来个人一水的男性,不禁泛起嘀咕,那个女人藏在了哪里?
她问卫显:“比如,我和上公子在一起,我就可以成为他的不在场证明?”
“回公子,为防止对方串供,只有得到不相干的两人或以上的人作证,才能排除嫌疑者的嫌疑。”卫显恭顺地答道:“若是上公子有作案嫌疑,仅有楚公子作证的话,仍然不能排除。”
上官烨脸色微茄,连卫显也敢称他“上公子”了。
“这才对嘛,不然我要是跟上公子一伙,他岂不是能轻易逃掉嫌疑了。”楚璃有些庆幸那女人逃出了嫌疑之列,但随之而来却是更深的疑惑。
可见在这船上,上官烨的对手比他想象中还要多,他们都是谁?
她很小人地想,敌人只要针对上官烨就好,千万别连累她这池鱼,她被上官家折腾了七年,她也是无辜的。
要是能把船上所有的女人的胸都摸一遍就好了。
吹够了风,楚璃回客房见尘湮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姜茶。
“奴婢亲手熬的,您快趁热喝了吧。”尘湮温婉道,“您体质纤弱,船上没有及时的药,得尽快驱了寒气才是。”
楚璃眈着她,慢吞吞走到桌前坐下,瞧着碗中那淡色的茶,无感情地掀起唇角:“你家上公子,把你的毒解了?”
尘湮面露苦涩,“没您的允许,公子不会帮我解毒。”
“这么说来,他有解药了。”阿年这个死太监,当初骗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