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昭反倒比他更冷静,更理智,“我认为现在并不是救徐公最佳的时机。首先我要救徐公的话,皇帝和朝阳公主要不要一起救回来?如果需要劳动兵马这么大的手笔只救徐公一个人有点太过兴师动众了,总不能把皇帝和朝阳公主放着不管。”
再有毛昭认为从安乐公主,也就是姜幽目前的行事作风看来她似乎是想完全屏除掉凤凰台的原班人马,她想重新建立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朝廷。
这样一来,她反而不会太过急切地把徐公救回来。
反过来说徐公留在云青兰那里就比如一柄尖刀插在云青兰的胸膛,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给云青兰致命的一击。以他对姜幽的了解,他觉得她有可能会宁愿让徐工留在云青兰身边。
这话仿佛对白哥是当头棒喝,他突然发现他想的太简单了。徐公对他来说是亲人是父祖是老师,是没有血脉但却胜似亲人的亲人。他愿意不计代价去救徐公。
但对公主来说徐公是一个似敌似友的人物。固然徐公帮过她,但是也给她造成了不少阻碍。
她现在已经把凤凰台完全的抓在手心里,眼前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对他造成妨碍。对她既不需要徐公回来帮她压阵,更不需要徐公回来碍手碍脚。
他陡然明白过来,姜幽不会主动去救徐工。
毛昭看白哥陷入了沉思,就安慰他说:“云青兰已经拜徐公为相。他需要徐公站在他身边,他需要徐公的支持!所以你可以放心。再说徐公如果现在回来了反而不好办。回来以后如何面对安乐公主呢?姜幽如果真的要登基为帝,那徐公为全名节只有一死相报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姜幽当上皇帝之后,以帝王之尊召徐公回来。”
白哥说:“既然如此那当务之急就是要让安乐公主尽早登基。”
毛毛吓了一大跳,以为白哥在说笑,仔细看他的神色却非常认真。
“你不要胡来,你虽然不曾出仕为官,但你到底是徐公的子弟,如果由你来开口,倡导举安乐公主为帝,那等于是在徐公脸上抹黑啦。且我观姜幽的行事步步皆有章法,只怕何时何地登基早在她的腹案中了,你就算是想救徐公也不可操之过急。”
“我知道你担心徐公在云青兰身边受害,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白哥说:“我孤身一人,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我去了河谷见到云青兰,只怕也保护不了老师。”
毛毛说:“你太蠢了。你为什么不想一想如何能够借姜幽的手保护徐公呢?她手中的人能用的总比你多。”
白哥便打定主意,当天晚上就求见姜姬。
姜姬想他深夜而来,以为有什么要事。结果见他一进殿门就大礼参拜,一步一叩的进来。
姜姬问他可是为徐公之事而来。
白哥起身点头,还没有开口,她说:“徐公暂时没办法救回来。”
白哥跟脸色顿时就变了。姜姬接着说:“但是,我可保徐公在云青兰身边安然无恙,被云青兰奉如上宾。”
白哥问:“你要如何做到?”
姜姬微微一笑对他招手,让他过来,给他看了龚香替她写的情书。
白哥接过来一看,简直以为是哪一个徐家小弟子青春年少时头脑发热写给情人的东西,通篇辗转难眠,寤寐求之,火热热情的让人不忍直视。
姜姬说:“你看这信写的如何?”
白哥不敢再看,把信掩上,满脸通红的说:“公主,因何戏弄我?”
姜姬说:“如何是戏弄你?这是写给云青兰的。”
白哥说:“公主为何到此时仍对云青兰这样勾勾缠缠,用意何在?”
姜姬说:“你是男人你不懂这个,你拿这个去问青焰,她如果每晚在你耳边诉说如此的火热情话。你会如何看她?”
白哥依言想去说,“如果青焰这样对我……”他的双眼不禁发亮,“那我必定更加爱她。”他转头说,“我与青焰是夫妻啊。公主与云青兰可不是夫妻。”
姜姬说:“不是夫妻也没关系,我一直钦慕于他呀。”
白哥哭笑不得,“公主,此时此刻就莫要再戏弄臣了。敢问公主是有何良策?”
姜姬就让人点上灯,她牵着白哥的手,在侍人的引领下来到了大殿。
白哥本来心中惴惴,结果最后没往暗处或寝殿去,反而去了大殿。
白哥不解:“公主,到底是何意?这里有什么?”
姜姬道:“点灯。”
侍人举起长长的勾臂,把灯高高的点亮。
当大殿变得一片光明之后,一切都再无遮掩,全都尽现于眼前。
白哥惊呆了!几乎认不出来这里是哪里!
只见往日皇帝与臣子端坐议事的大殿已经变得空空如也。上到皇帝的座榻,下到臣子的席座。这些东西在这座大殿中有的已经存在了几百年,现在统统不见了!
直到听到了身后姜姬发出的轻轻笑声。
他转头看向她,“公主,这殿中之物去往何处了?”
姜姬:“想知道?你猜呀!”
白哥不敢置信地说,“莫非……”
姜姬以衣袖掩口,轻轻点头,笑得一双眼睛弯弯。
白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