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本来想看他们两个斗起来的人都很失望。
徐公说:“这简章,是不是就是去见花万里的传旨?”
徐丛:“正是。”
徐公:“嗯……叫他来,我有话问他。”
姜俭听到消息后,先去跟朝阳公主说了一声,生怕她不懂,还特意跟王姻也说了一声。
王姻不知这简章是谁,但他攀上朝阳公主后,简章就立刻伏首,没替他找一点麻烦,是个相当有眼色的人。他点点头,道:“你只管放心去。如果你明日还没回来,我就让公主想起来,把你叫回来。”
所以如果徐家有危险,简章只要撑一天一夜就能安全了。
姜俭不算完全放心,不过也没别的办法。他不认得这鲁国大夫,自然不敢信他,也就没有自报家门。
他来到徐家,立刻就被人带了进去。传旨虽是末流小吏,但在皇帝身边的,当然更贵重点。
他没受任何折辱,等的时候还有徐家子弟相陪。等徐公有空了,才把他领进去。
徐公见到他,就让他一五一十把当时花万里说的话都给学一遍。
姜俭就学给他听。
接着,徐公又挑出几句,让他重点说一下花万里当时的表情、语气。
姜俭边沉思边回忆,也慢慢说出来了。
徐公又问他,他在花万里营中,是怎么进去的,谁领他进去的,那人长什么样,又说了什么话。花万里营中他都看到了什么,大帐里有什么样的摆设,还有没有别的人,花万里穿的是什么衣服、什么鞋,等等细节。
姜俭这回就真卡壳了,拼命回忆,使劲去想,仍答不出三成。
徐公笑道:“过去数月你仍能记得清二人的谈话,是备着有人查问吗?”
姜俭伏首道:“奴奴想,长公主可能会询问,这才特意记下的。”
徐公:“哦?可依我看,长公主不像是有这份心思的人啊。”
姜俭说不出话来了。
确实如此。那时他提前逃出来后,回到凤凰台,朝阳公主都没有叫他去见一见,在她的心中,他只是去传一趟旨,传完就回来了,花万里接旨后是什么反应,有什么想法,会不会有阴谋,她统统不在意。
圣旨啊,花万里敢不听吗?
徐公逼问:“你是何方的奸细?”姜俭:“某不是奸细。”
他背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现在,此刻,似乎就是他的生死大关了。
姜俭本以为徐公会继续逼问,他也在拼命在脑海中思索推谁出来挡枪合适。
毕竟他一个“晋人”,晋王的胆子就像晋国一样小,说他有意插手陶然与花家的争斗显然不可信。
那该说是谁呢?万应城黎家?河谷祁家?都不行。如果真说是这两家,反倒显得那封花万里的奏表像假的了。
而且,凤凰台之外的城又有哪一个有胆量对凤凰台上的事插手呢?他来这里两年,有一件事是很佩服徐公的。虽然皇帝有问题,徐公把持朝堂十几年,但他同时也把凤凰台下的城都给驯得服服贴贴的了。
目前,至少没有一个城强到能跟凤凰台叫板。各城世家,以前有胆子大的,也都被徐公整治过了。
只要徐公仍在,凤凰台下的城都不敢明目张胆有二心;等徐公不在了,他们也要先争个胜负出来后,再找皇帝的麻烦。
姜俭到底还是量浅,一时半刻真想不出该如何解这个局。
徐公也没难为他,当然也没有放他走的意思,让人把他领走了,就在徐家住下。理由是刚才徐公问的事,他什么时候想起来,答清楚了,就可以走了。
姜俭走后,徐丛不解的问:“他背后的人难道不是朝阳公主吗?”
徐公摇摇头,说:“我倒觉得,他有点像姜幽的人。”
徐丛立刻回忆起简章的来历:“他是晋人。”
徐公:“可他出头以后,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姜幽有利。”
明明这简章是晋人,明明晋国公主就在凤凰台,明明姜姬应当是晋国公主的敌人。可简章前期抱朝阳公主的大腿,抱上去后,就一心一意替朝阳公主做事,替她收拢属下,扩大势力。
他没有替晋国公主去诋毁姜姬。
他的做法是,完全不理会姜姬这个鲁国公主。
可是站在他的立场上,不管是晋国公主还是朝阳公主,都绕不开姜姬。从哪一边看,他都不该对姜姬这么“公正”。
看似公正,但没有偏向,其实就是偏向了。
徐丛恍然大悟。跟着就冒起了冷汗。
就他们所知的,朝阳公主身边有三个宠儿。
一个是鲁国侍人,据说因为报信救了皇帝,忠心得很,朝阳公主十分信任他,早就让他去服侍皇帝了。
一个就是最近赫赫扬扬的鲁国大夫,王姻。
本来简章是晋国公主带来的 ,哪怕他现在敌不过王姻而伏首,也能让人理解。
但如果他也是姜幽的人,那就让人恐惧了。
姜幽看似与朝阳公主越离越远,可她却送给了朝阳公主三个心腹。
朝阳公主身边那么多人,怎么只有姜幽的人能受宠呢?
这是不是说明,姜幽对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