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起来了?”姜武问。
吴月说:“没有。押他回来的有樊城的人, 说什么……什么没有罪不能关?把他给放在帐篷里了,有人看守。”
“哦。”姜武没放在心上,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打胜了, 现在需要的是怎么处理这个突如其来的胜利。
营中现在的分歧越来越大了。
打扫战场的各个小队源源不断的捡回来各种战利品,最有价值的是马和兵器,现在兵器多的没地方放,只好随便堆放在营地中。马圈不够用了,他不得不先叫两百个士兵加盖新的马圈。
除此之外,那些逃走的士兵听说大半回了双河城,吴月问他们要不要“趁胜追击”?
是这么说的吧?
“不用。”姜武摇头, “我们只需要除掉庄家就行了。”
姜姬告诉他,像这种一个世家把守多年的城池,有坏处也有好处。坏处是这种城池多半已经姓了别的姓,好处就是只需要除掉这个领头的,这座城就会落入他们袋中。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庄家一家。
先让庄家自杀自灭起来,然后把他们引出双河,再趁机巢灭。
这次庄家带出来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全都要杀掉。
这样一来,双河城就不足为惧了。
接下来不管派什么人来双河任太守,双河都不敢反抗。
有庄家做榜样,他们会变得非常顺从。
当时,姜武让马荣带着所有的樊城兵正面迎敌,他带着人抄双河城守军的后路去了。
为了让双河城守兵轻敌,他还特意只带了一半的人过来,剩下一半还在路上。甚至还特意分兵。
但在双河城守兵带着人扎营后却一动不动,甚至还派人过来说合,他就知道双河城并不想打。
但姜武却是非打不可的。
他不能放过双河城,放过这一次,下回收回双河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虽然他不懂姜姬为什么要双河。
他只知道他不能误了她的事。
他让人隐瞒双河那边派人过来的事,然后下令让马荣带着樊城兵做好准备,他们要跟双河打。而樊城兵他们要正面迎敌。
马荣很反对,他深知这样做的话,他们这些樊城兵只怕就是九死一生了,两万对五万,胜算太低。
可姜将军别的时候好像对他言听计从,这件事上出人意料的半分也不肯听他的,就让他直接去传令。
他就不怕樊城来的这些人一气之下全都反了他?
马荣心焦如焚,却想不出办法。
自己在樊城兵中的“声望”并没有他在姜武面前吹的那么好。
樊城兵都是跟他一样的人,不像姜武大字不识,容易哄骗。大家都是一样在樊城打滚多年,说句不客气的,他夜里睡觉打不打呼自己未必知道,可这些樊城兵里就有不少知道他打不打呼,打得响不响的人。
他打着先骗到姜武的信任,再转回来对着樊城兵狐假虎威的念头。可直到现在姜武明摆着推他们去送死了,也没松口提下他的官职或军衔。
希望破灭,又死到临头,马荣记得自己把樊城来的这二十多号人叫过来说姜大将军要他们拖住来犯的双河城守军时,这二十几个人先是半响不吭声,然后互相看了几眼,像是认识多年,今日才看清对方长什么样。他们互相拱手,互相拜别,然后就出去点兵列队了。
明知是赴死,却没有一个人临阵逃脱。
马荣还有些不解,一个人留下来,特意跟他说:“你这几个月都没回来,可知现在外面百姓们在传什么?”
“百姓们说什么了?”马荣好奇的问。他还真没注意经过这么多城池,百姓们都在议论些什么。
“百姓们说,大王被人欺负了。樊城的人都有反心,都想推翻大王。”那人笑道,一手握剑,叹息道:“……现在,我要是敢带着人从这里跑了,连家乡都回不去了。”
他走后,马荣才恍然大悟。
原来大王已经造起了声势,现在人人都知道樊城的人图谋不轨。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樊城出来的,如果这一仗胜了,自然就能洗去身上樊城的标志。可是如果逃了,如果故意跟姜大将军做对,那他们不说遗臭万年也差不多了。以后还怎么回家乡?又有何面目见父老乡亲?
马荣沉默半晌,摇头叹气,也出去点兵了。
第二日,他们就派出了斥候,探马,去探一探双河城守军的虚实。
结果得知这些守军只是陈兵列队建营,营中却没有操练,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再运粮草过来。
就算双河城就在左近,他们出发的时候带的粮草不多,但扎营后也是需要继续屯粮的,不能等到粮食吃完了现去双河城搬吧?
再看他们,将军带着他们在前面走,后面的商人紧紧跟着,一路都有粮食不停的被送来。
这也是他们敢打的原因。姜大将军不管对他们观感如何,是不是推他们去送死,至少他是真想打的,不是来这里装样子的。
这一比之下,姜将军比对面的庄家高明不知到哪里去了。
几人商议一番后,都觉得双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