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义堂,二楼大厅。
洛一达正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水晶风铃上垂挂的流苏,那是由无数胚芽用金丝银线经过能人巧匠,穿成的精致风铃,素手过处一片叮咚呢喃。
临窗而站的洛一达望向胚芽风铃的目光深邃如潭水,隐忍、痛苦,可每一个动作都那样轻盈、深情。
他给胚芽风铃取了一个名字,“小芽”,把它挂在办公的窗台上,时刻聆听她的声音。
就像,她在身边一样。
当麦小芽一行人出现在二楼的门口,洛一达拨动风铃的手动作一窒。
“洛一达,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麦小芽单刀直入,不想和他绕圈子。
自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气死了亲爷爷洛天,洛一达就发誓此生此世麦小芽加在他身上的伤害,务必要原样奉还。
可是,为什么听到她质问自己的时候,他的心这样痛?
“呵呵,你我一别数月,上一次在山中,你我生死一别,几个月过去了,你不问问我是否安好,而是质问我。”洛一达心凉,却不愿放弃转身见到她容颜的冲动。
她的个子比以前更高了,肤色一片白皙,曾经如樱桃般红润的唇,变得干涸而没有血色。
“你瘦了?!小芽,你生病了吗?”当对上她的秋波,尽管填满愤怒和质问,洛一达还是浑身一颤,周身如过电般酥麻,忍不住便要关心她。
麦小芽唇角冷笑,把一袋零食扔到桌上,“谢谢你的好意!从今往后,请你离我们姐弟仨远一点!”
她如愤怒的孔雀,骄傲转身,践踏了他的一腔柔情。
微怒的视线落在危景天身边,呵呵,她又和危景天在一起了吗?
在麦小芽转身离去的一瞬,洛一达拉住了她的小臂,“麦小芽!别走!”他做梦都想拥抱的人,此刻拒他千里之外。
“放手!”麦小芽冰冷回眸,如冰冷般锋利的眼刀刻在洛一达的心上。
洛一达倔强地忽略了她的话,“这么久以来,你没有看过我,就是和他在一起?”他怒指危景天,当初危景天从他枪下救走了麦小芽的时候,他还心存侥幸,如今他救她不过是为了夺走洛一达的爱!
“请你放手!”危景天横叉在二人之间,唇角的冷漠与防备比海洋深沉,“你做过什么心中有数!”
他做了什么?他不过在麦小芽的注射液里注入了一点点麻醉剂,他只想在苏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麦小芽,他太想念她了。
所以在麻醉剂还没起作用的时候,他亲吻了麦小芽,当那双黑琉璃的眸子怒睁的一瞬,洛一达才发现麻醉剂根本来不及产生效果。
“我只是做了一个追求者都想做的事。”洛一达冷笑,像铁箍一般箍住了麦小芽的手腕,反问危景天:“你不是一向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来获得小芽的欢心吗?你做的那些事,别当我不知道!”
那些事?什么事?麦小芽茫然地望向危景天。
危景天发过誓,决不能伤害她,“小芽,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景哥哥,我相信你!”麦小芽望向他的视线,是无懈可击的信任。
而她对洛一达的眼神中,只有防备和怨恨!
“小芽,上次在黑森林,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开枪!”洛一达回忆起那一天麦小芽倒下的身影,心就抽搐般疼痛,那个子弹是他射出来的,贯穿了麦小芽的身体,血流如注,她单薄的身体像漏斗一样,失去了鲜血,失去了活气。
而洛一达手中的枪却滚烫骇人,枪口燃着袅袅轻烟。
是他害死了麦小芽!
他本以为自己能当为了完成大业,达到预想的目的,可是,他终究没有完成。
他做到的,只是用水果刀在手臂动脉处割下十多厘米的伤口,重复着麦小芽倒下时候的情景,血流如注,从身体的漏斗里血流成河。
可造化弄人,他被爷爷派的人救活了,爷爷却因他而逝。
可天生上位者的清冷和高贵,令他不愿开口解释,他恨她,却发现自己没有资格,他只恨自己。
“麦小芽,在我面前,你还跟他卿卿我我?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当洛一达在内心深处一遍遍质问她的时候,嘴上却云淡风轻,“麦小芽,只要你一天没有结婚,我就一天不放弃。”
麦小芽生硬地抽回手,“你疯了!”
比他更疯狂的是危景天,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粗暴地把麦小芽拉回了自己的阵营,占有性地抱住了她的肩膀,“你不会有机会的!”
洛一达阴冷一笑,“走着瞧!”
危景天没有和他斗嘴,只是腹黑回眸,与他交换了一下复仇的视线后,直直说道,“请你以后离麦小芽还有一双弟妹远一点!否则,我不介意做出伤害你,和你家族的事!”
他的威胁掷地有声,针针到肉,若不是洛一达从小经历大风大浪,早就被他的气势吓到。
可他是洛一达,并不是寻常人。
“借用你的话,你不会有机会的!”洛一达冷笑,如高傲的王子扬眸与危景天对峙。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生瓜蛋子
一个是阳刚坚毅的军人,一个是初出茅庐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