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郊见他肯搭理自己了,当即就笑了,又从怀里掏出几个小小的药包塞到他手里。
赵宝满头黑线:“这又是什么?”
“你泡水喝就是,对你身子好的。”周书郊含糊道。
赵宝斜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喝?”
“不喝你肯定会后悔。”周书郊笃定。
赵宝疑惑的拿起来闻了闻,一点味道都没有,根本无从辨别,他蹙眉道:“到底是什么?”
周书郊咳了一声,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一本正经道:“我这几日无意中见过一个大夫,那大夫说你胸会发软是因为缺乏男子气概,多喝些药就能消下去了。”
“……”
周书郊这是纯好心,见他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立刻道:“我当时就是多嘴一问,并未说出你的身份,你看你少说也有十七八了吧,连根胡子都没有,肯定是因为缺什么……”
“滚!”赵宝满头黑线。
周书郊麻溜的滚了,滚到一半想了想不放心,又滚回来多了句嘴:“这药别看无色无味的,但药性猛,一日一包便可,千万别贪多啊。”
“滚啊!”
“好嘞。”周书郊痛痛快快的离开了,这一次再也没有回来。
赵宝板着脸看着桌上的药包,想起见这女人两次都在说自己胸小的事,他真是……半晌,他随意将药扫到柜子里,自己褪下衣衫站到铜镜前,仔细的审视自己的身子。
皮肤白皙无瑕,肌肉紧实漂亮,没有一丝累赘,怎么看都称得上完美——除了胸小了些,嗯,格外小了些。
她若是男子,胸小也就称不上什么缺点了,赵宝叹了声气,将肚兜给穿上了,心中暗想幸亏胸小,否则自己想当锦衣卫的愿望一开始便不会实现了。
赵宝满腹心事,躺在床上渐渐入睡。
那日起,周书郊便像赖皮虫一般整日夜里来找她,扰得她烦不胜烦,可一来打不过二来说不过,只得整日板着脸冷处理。
她越是这样,周书郊就越是来劲,每日到她便忍不住逗弄,赵宝从一开始的气愤到后来的无奈,好像也就隔了短短几日而已。
后来她渐渐就不排斥了,毕竟像她现在这个年纪,整日在宫里对着一群老粗,又不敢和宫女们走太近,虽然周书郊差了些,但好歹也算个能一起说说话的人。
等到赵宝开始觉着周书郊除了言行放荡些、其他地方还算不错时,周书郊突然不来宫里了。
一连等了几日都没等到人,赵宝不禁气闷,心想这女人果然不是个长性的人,说不来就不来了,都不怕皇上怪罪的,皇上也是,自己的女人不接进宫做妃子,反倒任她像野马一般乱跑,可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赵宝半天都没想到,只得悻悻不再想,略为气闷的往前走,却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人的胸膛。
“这不是赵大人么。”头顶传来挑衅的笑声。
赵宝脸色一沉,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了一步,看到是上次那个禁军后冷笑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禁军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几个人迅速将赵宝围了起来,赵宝蹙眉看着这些人,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撞了人不道歉?”禁军冷笑。
赵宝抿了抿唇,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此时她刚下值,天才昏昏亮,周围除了这几个禁军一个人都没有,她若是不道歉,恐怕这些人不会轻易放过她。
可她宁愿跟这些人打一架,也不会和他们道歉的。思及此赵宝冷声道:“不道歉又如何,你们还想怎么着?”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没想到这人落到自己手里还敢如此嚣张,禁军的脸色当即不好看起来。
赵宝极尽蔑视的用眼神将这些人扫了一遍,嗤笑道:“就凭你们?”
“你!”
禁军终于忍不住举起手,赵宝也握紧了拳头,一触即发时听到女子淡淡的声音:“一群人跟地痞流氓一样斗殴,皇宫就这么教你们规矩的?”
双方俱是愣,赵宝垂眸,掩下眼中的欣喜。
周书郊从墙外款款进来,冷淡的看了眼众人:“还不快滚。”
这女人很受皇上宠爱,虽然没有封号可也是动不得的,禁军知道其中利害,连忙带着人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赵宝木着脸看向他:“你还知道回来?”
周书郊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若不是为了跟徐延借御医,他这会儿估计还在客栈躺着。前几日听说夏幼幼有孕后便赶去找她了,回来后疲累的情况下做单,结果不小心受了点伤,在外头修养了几日发现伤口好的太慢了,便想来宫里蹭些药用。
哪知道就在这里撞见这死小孩差点被群殴的事。
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赵宝眯起眼睛:“你在生气?”
“我有什么好气的?”周书郊笑了一下,突然牵扯到腰间的伤,忙不敢再笑了,绷着脸道,“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够犟的,道个歉的事非要跟人家斗,你就不怕他们真把你打个半死啊?”
赵宝不屑道:“我这住的地方和他们巡逻的地方相距甚远,能在这里遇到他们,想必是他们有意为之,我道歉了,他们就放过我了?”
周书郊闻言蹙眉:“你怎么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