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刘成一边回答,一边将他的手捏起来扔到一旁,努力不让嫌弃表现在脸上。
“皇上,你就别为难刘管事了,我陪你喝。”周书郊豪放的坐到徐延旁边,拿着酒壶和他的杯子碰。
徐延不愿意了:“我怎么能被你一个女人比下去?!”徐延说着,也拿了一壶完整的酒,咕嘟咕嘟就往下倒。
周书郊看得嘴角直抽抽,很想告诉他自己是个男人,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什么好人,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得罪这小皇帝了,还是不要说了。
徐延灌完酒也差不多醉了,睡眼朦胧的看了眼周书郊,喃喃道:“其实我觉得你好像也不差……”
“那是自然,我谁啊,人见人爱狐狸精,不是我跟你吹,单是拜倒在我这石榴裙下的,没有上千也有几百!”
“……才夸了你,你就开始吹了,再说这是多光荣的事么,还在这炫耀。”徐延不悦的看他一眼。
周书郊乐呵呵的给他递了壶酒,堵住了他的唠叨。
刘成觉得这边气氛有些奇怪,默默往傅明礼那边坐了坐。
夏幼幼倚着傅明礼默默盯着徐延二人看,看完之后扭头问傅明礼:“你有没有觉得,徐延好像对周书郊挺好?”
“他自幼在宫中长大,没什么朋友,遇到一个混不吝的,自然觉得有趣,”傅明礼平静道,说完看着夏幼幼手中的温水,“你为何不喝酒?”
“……胃口不好,我用些白开水就好。”夏幼幼不自觉的摸向平坦的腹部,心想等几日便找太医问问吧,也省得自己猜来猜去的。
傅明礼蹙眉:“听周书郊说,你这些日子很乖的用膳,为何还会不舒服。”说起来她依然没让自己碰,莫非真是生病了?
“没事的,到时候我便告诉你。”夏幼幼笑笑,用手中的茶杯碰了一下傅明礼的酒杯,傅明礼笑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刘成觉得自己在这边好像也有点多余,便默默移到另一侧,等离这四人远些后,他才觉得舒服起来。
他们此刻在宗人府傅明礼的房中,庆贺傅家总算沉冤得雪,刚开始几个人是真的开心,等酒过三巡后,兴致降低,各自便渐渐沉默下来。
周书郊跌跌撞撞的走到夏幼幼面前,傅明礼看他冒冒失失的,蹙眉看了他一眼。虽然周书郊此刻已经醉了,但是本能还在,被傅明礼一看立刻停了下来,醉意朦胧的看着他们夫妇二人:“你们该走了吧?”
夏幼幼作为现场唯一没喝过酒的人点了点头,周书郊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道:“去哪?”
“未定。”傅明礼答道。
周书郊冷哼一声:“是不是不想告诉我,不想让我找过去?我就知道,杀手和太监,没一个好东西。”
夏幼幼轻笑一声:“怎么,你还想跟过去?”
“不行?”周书郊梗着脖子质问,“我问过刘成了,他说他会跟你们离开,他能,我就不能?”
“他是跟着尚言跟了一辈子的人,你是?”夏幼幼挑眉。
周书郊顿了一下,气势弱了三分:“我是你朋友啊。”
“可也没谁走到哪朋友就跟到哪的道理啊。”夏幼幼眨眨眼睛。
周书郊眼眶一红,沉着脸道:“不让跟就算了,老子稀罕?”
“不管去哪定居,傅家都有你一间房,”傅明礼平静道,“你可稀罕?”
周书郊怔了一下,半晌才恼羞成怒:“你们逗我?!”说完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几日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他浪荡惯了,未来或许也未必会收心,因为这破性子早就跟家里掰了,此刻有人愿意给他留一间屋子,不管他以后会不会去住、会住多久,这感觉都不差。
这边正陷入一片感动,那边的徐延趴在桌上安静听着,听到傅明礼给周书郊准备一间房后,眼泪立刻默默往下掉了起来。
等大家发现时,他的脸上已经糊满眼泪。
周书郊无语的从怀里掏出锦帕给他:“皇上,怎么哭了?”
徐延别过脸去,想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却天不从人愿,扭脸的瞬间鼻子吹起一个大鼻涕泡。
“……”周书郊提醒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嘲笑了当朝皇帝,很可能会被杀人灭口,这才没有敢笑出声来。
然而徐延已经崩溃了,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死活不肯抬头,动静大到所有人都没办法忽视,只好都围到他身旁。
“你哭什么?”夏幼幼不解,随后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顿了一下温和的看着他,“怎么啦?”
徐延头也不抬,夏幼幼耸耸肩,求助的看向傅明礼,傅明礼漠然的坐到徐延对面:“抬头,闭嘴。”
哭声立刻没了,徐延红着眼睛抬起头来。
“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哪里有一国之君的仪表。”傅明礼蹙眉。
徐延拿着锦帕擦了擦眼泪,委屈巴巴道:“反正在你这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傅明礼停顿片刻,冷声问:“到底怎么了?”
“明礼,你是不是要走了?”徐延问出了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问题,然后眼泪又掉了下来。
傅明礼默默点了点头。
徐延突然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