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师父,不管你是什么,我们之间都没有可能了,夏幼幼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傅明礼当她默认,于是点了点头,从桌边站了起来:“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他本想带她去祭拜先人,可祖先牌位都在私宅暗室,这里能让她见的,只有先父的遗物,以及傅家的事。
夏幼幼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动身的意思,傅明礼眉头皱了起来,正打算过去拉她的手时,便听到外头宫人来报:“督主,二皇子来了。”
房里二人俱是一愣,夏幼幼愣完后便是高兴,难道他来救他们了?傅明礼不悦道:“就说我有事,请他先回去。”
宫人为难道:“二皇子说有大事,一定要见到督主,否则就不回去。”
傅明礼沉下脸,对夏幼幼道:“在此等着。”
……等个屁,你一走我就溜。夏幼幼瞪大眼睛,无辜的点了点头。
傅明礼往外走了两步,最终还是折了回来,抓着夏幼幼的手拖到床边,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咔嚓一声。
夏幼幼震惊的看着手腕上煞是眼熟的锁,两眼一黑差点背过气去:“傅明礼!你不要太过分!”
“我很快回来,到时候会放开你。”傅明礼看着她手腕上的千秋锁淡淡道,说完突然发觉有些不对,立刻皱眉将她的袖子都捋了起来,结果在上面并未看到红绳,“……东西呢?”
夏幼幼心虚一瞬,故作冷淡道:“丢了。”
傅明礼的脸色瞬间就黑了,恶狠狠的看她一眼:“回来再找你算账!”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夏幼幼被他这一眼看得缩了一下,但很快又不放在心上了,反正通过这几天的事她也看出来了,这人不会伤害她,所有的威胁不过是外强中干而已。
厅堂内,徐延着急的踱来踱去,恨不得冲进傅明礼寝房去寻他。
三刻钟前,送夏幼幼离开的宫人总算在宫门处醒来,跌跌撞撞的跑到他面前告知他马车被劫持的事,他当即派人去查,这才知道人是被傅明礼抓了,还被压着送回了宫内。
东厂那些不入流的刑罚太多了,夏幼幼又误了明礼几次大事,徐延担心他已经对她用刑了,此刻的心情说是煎熬也不为过。
傅明礼一进来,便看到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转悠,本就因为被打断和夏幼幼的对话而不悦,此刻更是烦闷:“跟你说过多少次,注意你的仪态。”
“明礼。”徐延惊喜的走了过来,看到他后松了口气。
傅明礼皱眉:“怎么了?”
“那个、那个你今日是不是抓了两个女子?就一个眼睛圆圆的,一个个子略高的。”徐延急切的抓住他的胳膊。
傅明礼拂开他的手,不动声色道:“是啊,怎么了?”
“没,就是、就是……”徐延为难的看着他,思索了半天试探道,“你既然抓了她们,自然知道她们是我宫里的人送出去的吧?”
傅明礼讶然的挑了一下眉,他今日只顾着生气,见夏幼幼没有受伤后便没有再问这些细节。
所以阿幼和徐延认识?
“抓了,怎么?”既然是他的人送出去的,想必徐延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傅明礼自然没有必要再撒谎。
徐延一听他承认了,心里更是着急:“她们人呢?明礼,你对她们动刑了吗?”
“没有,”傅明礼答道,看到他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不由得问道,“你和他们认识?”
“嗯,”徐延点头,“明礼,你把她们交给我吧。”
傅明礼蹙眉:“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便张口跟我要人。”
“知道,是密语阁的杀手,明礼,我知道他们耽误过咱们不少事,但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放过她们,我保证,她们以后绝对不会再给咱们惹事,我会看好他们的。”徐延急道。
傅明礼一听到他知道她们的身份,心底划过一丝疑虑,再看他不同往常的焦虑,突然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是何时知道她们身份的?”
“……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徐延小心的看他一眼。
傅明礼静静的看着他。
徐延干咳一声:“其实严格说来,我只认识发福蝶一人,就在你和我跟母亲在源广寺见面时,我和她相识的。”
“那时候你便知道她的身份?”看着他面上飞起的薄红,傅明礼袖中的手渐渐握成拳头。
徐延看他一眼,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我那时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当是谁家跑出来游玩的小姑娘,要说知道她身份,还是……”
“什么时候?”
“镇国公府,武遇被杀之后你去过我休息的厢房,这件事你还记得吗?”徐延提醒道。
那日的画面蓦然出现在傅明礼脑海,掉落的床帐、暧昧的身影、躲闪喘息的徐延,一幕幕刺激得他眼球通红。原来那个时候他们便已经认识,原来那个时候徐延便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徐延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解释:“我实在是不忍心她被抓走,所以才会欺瞒你,明礼,我不是故意的……”
“还有事吗?”傅明礼冷着脸问,“若是无事,你先走吧,我还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