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的。”
夏幼幼看他一眼,咬着胳膊呜咽,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周书郊急了:“怎么还越劝哭得越厉害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找个男人是太监,一起干活的朋友是女装大佬,我身边就没有一个正常男人吗……”夏幼幼抽抽搭搭的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我其实挺正常的。”周书郊喃喃了一句,见她也没听自己说话,无奈的叹了声气。
二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周书郊突然眼睛一亮:“有一个正常的啊!徐延,徐延不就挺正常的,我看他对你似乎也不一般,你不如趁这个机会换个男人?”
他可不敢说刘成,刘成的身份虽然还没有确定,但以他对刘成这么久以来的观察和怀疑,刘成简直就是太监本监了。
“换个屁!你当徐延就是个好男人了吗?”她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调戏自己的事,夏幼幼越哭声音越小,累得狠了就端起茶杯喝了口清茶补充体力,最后总结道,“总、总之,我以后再也不谈恋爱了,我要好好工作,努力攒钱,包养七个八个小白脸,高兴的时候揍小白脸,不高兴的时候也揍小白脸呜呜……”
“……小白脸犯了什么错?”周书郊嘴角抽了抽,“你再哭你的眼睛就没有了。”
“老娘的眼睛这么大,怎么可能会没有?”夏幼幼恨道。
周书郊无奈:“你不信就去看看。”
夏幼幼看他一眼,走到铜镜旁坐下,看到里面的眼睛后怔了一下,哀嚎一声倒在梳妆台。
“怎么了怎么了?”周书郊吓得直接跳到她面前。
“我现在不仅没了男人,就连美貌都没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夏幼幼失神的趴在桌子上。
周书郊看着她这幅怂样又是好气又是觉得可怜,最后忍不住道:“放心吧,你那点美貌等眼睛消肿就回来了,不会跑的。”
夏幼幼坐了起来,盯着镜子发了许久的呆,最后扬起脸看向他:“对了,你说在司礼监找到了我师父的东西,是什么?”
“……”他们是怎么从美貌的话题上直接跳到甫至身上的?周书郊一时有些跟不上夏幼幼的思路,但看她总算是不哭了之后,忙跟着她换了话题。
“是软剑和鞭子,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师父的,但是和你的兵器很像,上面也是用了青芷花染了色,你不是跟我说过,用青芷花染色防锈是你想到的办法,整个宁朝只有你知道么。”周书郊小心的看着她。
夏幼幼一愣:“是啊,我师父的兵器也是我来染的,你把兵器拿回来了吗?”
“没有,还在司礼监的暗室里,我当时行动受限,又怕打草惊蛇,所以就没有拿,”周书郊抿唇看向她,“不过我觉得那就是你师父的兵器,直觉。”
“我、我当初去寻我师父时,他的尸体就是在司礼监摆着,但是没有看到他身上有兵器,所以你看到的应该就是我师父的。”夏幼幼怔怔的看着他,半晌道,“我们再进宫一趟,我去确认一下。”
说完便要出去,被周书郊一把拉了回来,她皱起眉头:“怎么了?”
“你……”周书郊舔了一下嘴唇,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不知道司礼监是什么地方啊?”
“左右不就是皇宫的宫殿么,还能是什么地方?”夏幼幼莫名道。
……她果然不知道,也是,一个连皇子叫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你还能指望她知道司礼监是什么地方?周书郊犹豫的看着她,不确定这个时候告诉她会不会又让她哭起来。
“怎么了?”夏幼幼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当即坐到他对面询问。
周书郊干咳一声,不敢去看她的表情:“司礼监……是十二监之首,东厂督主住的地方,也就是说,那里是傅明礼在宫里的住处,你师父是四年前死的,那时候傅明礼已经当上督主两年了。”
夏幼幼怔怔的听完,想要深吸一口气,可刚一呼吸就觉得从喉咙处开始刺痛,她立刻闭上嘴,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不知该去往何处。
师父……傅明礼……程宴……三个名字纠葛在一起,形成一无数无形的刀刃,正悬在她的头顶,只要她稍不留神,就会被杀得片甲不留。
“……发福蝶?!阿幼!”
“嗯?”夏幼幼回神。
周书郊松了口气,皱眉道:“怎么叫你也不出声。”
“没事。”夏幼幼恍了一下,才发觉自己能正常呼吸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师父是傅明礼杀的?”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吧,”周书郊干脆道,“你也说了,你师父的尸体是在司礼监找到的,那不管是不是傅明礼杀的,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哦。”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一开始傅明礼和程宴是两个人的时候,周书郊自然不用询问她的意见,可现在这两个已经成了一个,该如何是好,得听她的意见。
“先查我师父的单子是谁做的,还有我得再进宫一趟吧,确认你说的兵器是不是我师父的,等这两件事都做了,才能判断是不是傅明礼杀的我师父。”夏幼幼的指尖无意识的敲着桌面,当她反应过来这习惯是从哪来的之后,身子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