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次要杀他的是谁?难道是汉中那些百姓?
傅明礼沉吟片刻:“刘成。”
“奴才在!”
“你去查是何人向密语阁下的单子。”
“是!”
“还有,大皇子武遇一方,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发福蝶,”傅明礼想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若是可以,就帮他们送她一程,武遇那边再多派些人马,若他发觉了,就说是二皇子的示好。”
在他没将账本找到之前,任何会威胁到武遇的人,都必须死。此事关系到能否一次将大皇子置于死地,任何人都不可以成为意外的变数。
刘成知道此事的重要,立刻不敢耽搁的走了。傅明礼在原地站了许久,还是骑马连夜回了皇宫。
屋外一片风谲云诡,屋里一片黑甜安逸。
一夜无梦至天亮,夏幼幼睁开眼睛后,发现身旁已经没有人了,想必已经回都城做事了。
想到他如此辛苦只为夜里回来看一眼自己,夏幼幼叹了声气,跑去外面转了一圈,对着角落里正值守的暗卫道:“你去告诉尚言一声,叫他公事没做完之前不要来回跑了,否则我会担心他身子。”
暗卫一脸懵逼:“……夫人,你是如何找到我的?”他藏的时候已经刻意隐藏气息了,一般人应该找不到他才是。
“……”夏幼幼愣了一瞬,讪笑道,“前几日我在院子里转悠时走过这里,就看到了你的影子,想着你应该是在这里值守。”
暗卫了然的点了点头,暗卫们在轮班值守时常为了省事,都是蹲在一个地方守着,夫人前几日应该是看到了其他人,误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了。
暗卫恍然,夏幼幼催促:“快去吧。”
打发完暗卫,她在原地看了一下日头,掐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周书郊也该回来了,于是懒洋洋的往小院走,想问问他昨夜是否还算顺利。
刚走到院子外,便看到几个小厮丫鬟站在外面,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她一走近这些人急忙安静下来行礼。
夏幼幼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疑惑道:“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个相对胆子大些的走向前:“回夫人,奴才们是想帮娇娇姐喂猪,往日这个时候院门早就开了,可不知怎的,今日不管奴才们怎么敲,娇娇姐都不来开门,奴才们是怕出事,所以在想要不要翻墙进去看看。”
夏幼幼心里闪过一丝怪异,此刻已经天光大亮,若无意外,周书郊不该这么晚还没回来。
想到王夫人那次,夏幼幼抿了抿唇:“兴许是睡过头了,你们先退下吧。”
几人对视一眼,最后小心的离开了。等脚步声一远,夏幼幼立刻蹬着墙头翻了过去。
“周书郊!娇娇?”夏幼幼叫了两声,见没人应声,皱着眉头走进屋里。
一进屋,便被里头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给吓到了,夏幼幼一惊,三两步跑到床边,便看到周书郊面色苍白躺在上面,身上是已经干涸的血迹,身下的被单上都是黑红一片。
夏幼幼惊了:“你是去杀人还是去送人头了?!”
周书郊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我就是想知道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想到来寻我。”
他昨夜受伤后本想找个医馆包扎一下,却被身后的追兵缠得不敢停下,没办法只能先出城,回来后又想去找夏幼幼拿些伤药,却刚好看到傅明礼回来,无奈之下只能先回自己小院躺着,谁知这一躺就没什么力气起身了,直接就这么躺到了现在。
要是夏幼幼中午之前不来找自己,他大概就要流血而死了吧。想想为了一个没有赏银的单子死了,真是憋屈的可以了。
夏幼幼无语的看着他身上的衣裳,半晌道:“你现在能动吗?能动的话我去给你拿药,你先把衣裳换了。”
“……我要是能动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换药?”大概是失血过多,就连听到她这么无脑的问题,周书郊都觉得自己很心平气和。
夏幼幼嘴角抽了抽,决心还是不要跟他一个看起来要死的人计较了,遂转身去拿伤药。
等她回来时,总觉着他的伤好像更重了些,当下不敢再耽搁,忙将他的外衣脱了,下面一道狰狞的刀伤赫然出现在眼前。
夏幼幼倒吸一口冷气:“你不是踩点踩的挺好么,怎么被伤成这幅鬼样子?”
“……如果我知道原因,也就不会伤成这幅鬼样子了,”周书郊见她还想再问,于是面色慈祥道,“不如等我死了,化作厉鬼再给你讲故事?否则我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讲的也不尽兴。”
夏幼幼斜了他一眼,拿起纱布浸了酒扔到他伤口上,周书郊脸色扭曲一瞬,登时惨叫着昏死过去。
夏幼幼嗤了一声:“叫你话多。”
她伸了伸懒腰,开始下手帮他擦身上的血,每次纱布路过他的伤口时,她便忍不住皱一下眉头。这刀痕看起来毫不规整,想来不是什么高手所伤,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他在刺杀武遇时被对方大批人马所困,这伤是以少对多时留下的。
处理完伤口,屋子里的血腥气少了一些,但还是很明显。她想了一下,将门窗都打开,然后把他挪到一边,给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