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傅明礼发现小姑娘过于皮实了, 一刻钟前刚帮她解决麻烦, 她现在就敢说自己忘记了, 看来只有皮肉苦才能让她长点记性。
夏幼幼见他的脸彻底沉下来了,立刻乖乖的将手伸出来——即使她大风大雨都经历过,自认胆子足够大, 可当尚言真生气时,她还是会被他身上倾泻的低压给压制,她将这种怕怕的感觉归结为太爱他、不忍让他生气。
傅明礼没拿戒尺的手将她的手心抚开,接着抓住她的手指,防止她逃跑。在握住她温软的指尖时,他的心里产生一丝不忍,但看到夏幼幼那张不知悔改的脸后,又强行让心肠硬起来。
“啪!”
竹板打在手上时发出闷闷的响声,夏幼幼觉得自己头发都炸起来了,眼圈瞬间红红的,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还真打啊!手心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夏幼幼呜咽一声,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傅明礼心下一紧,立刻将她的手举高些查看,确定只是微微红肿后松了口气,同时面色难看起来。他从未用这种方式教训过谁,因此打她的时候还放轻了许多力道,没想到还是将人打伤了。
他本想多揍几下让她长长记性,但现在看着她红肿的手心跟委屈的脸,无论如何都打不下去了。为了让这一下的效果出来,他绷着脸继续教训:“这一下是教你知道,以后我不在家时,不准让不认识的人进府。”
“可是我见到她时她就已经在主厅了,这能怪我么?”夏幼幼撇着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其实除了有点发麻,一点痛感都没有,她此刻的伤心全是因为傅明礼真对她下手。
这让她想起前些日子在闻花楼被揍一事,真耻辱啊!
整个傅府认识淑妃的人不多,能有权利直接将人迎进来的更少,傅明礼垂眸不语,半晌道:“即使这件事不怪你,那主动跟着她走的,是不是你?”
“……你怎么知道我是主动跟着走的?说不定是她绑的我呢!”夏幼幼梗着脖子问。
他们从把她接回来就没有问过周书郊的事,说明不知道当时周书郊跟她一起走的事,也就是说他们是从其他地方直接去接的她,而非回府之后才去的……所以,小撒一点点谎也没关系吧?
傅明礼平静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太低估府内暗卫了?”
暗卫暗卫,又是暗卫!怎么近日遇见的这些人全都有暗卫,暗卫的就业率如今已经这么高了吗?夏幼幼发散的目光对上傅明礼,立刻说秃噜嘴了:“那什么……那个,好吧,我是主动跟她走的。”
“一点警戒心都没有,你说你该不该罚?”
夏幼幼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半晌问:“你就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我不该生气?”傅明礼反问,今日还好,淑妃胆子再大也断不敢真的欺负她,若是其他阵营的人带她走了,后果如何简直不敢想象。
一想到她这么容易轻信他人,傅明礼只觉得自己手中的戒尺蠢蠢欲动了。
夏幼幼看出他的想法,急忙打断道:“可是我是为了你好吧,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这么笨的跟她走呢。”
“为我好?”傅明礼的眼睛眯起来,只当她在为自己开脱。
夏幼幼猛点头:“是啊,她身份尊贵,我若是违背她的心意,她以后找你麻烦怎么办?”说到这里,她又开始委屈起来,眼角红红的一片,觉得自己的好心完全没被认可。
“……你知道她是谁?”见她又似哭非哭,傅明礼斥责不下去了。
夏幼幼摇头,哽咽道:“不知道。”
“那为何晓得她身份尊贵?”
“管家说的啊。”
他方才只顾着气夏幼幼的无戒备,竟将此事给忘了。自他入住这片宅子,管家便从淑妃那调到了自己这里,在此处做事已经近三年。傅明礼垂眸,三年了,府内也该换个不老眼昏花的管家了。
“尚言?”夏幼幼见他似在想什么事,便想偷偷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结果又被抓住。
傅明礼淡淡的看着她:“即使你如此说,也是该受罚的。”
“……为什么?”
“因为你低看了我,”傅明礼平静的看着她,“阿幼,我能护住你,若有人欺你,便来告诉我,我会帮你十倍还回去,哪怕是皇子妃嫔,也不能让你妥协。”
夏幼幼怔怔的看着他,在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温柔时,小声问:“那我要是得罪傅公公,他要杀我了呢?”刚问完便发现周遭的暧昧猛地消失了。
好吧,她也不想这种时候当个杠精的,只是知道他跟着傅明礼做事所以才能连皇室都不放眼中,所以便忍不住问了这么个问题,相当于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的变异版,“我跟傅明礼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她问得认真,傅明礼颇为无奈的看着她:“他不会杀你。”
嗯,这回答就像是我妈不会掉水里。本来只是随口问问的夏幼幼真的好奇了:“为什么这么肯定?不是都说他特残暴么,万一哪天看我不顺眼了要杀我,你护不护着我?”
“……我说了,他不会杀你。”在她的话中大概知道了自己在她心里有多凶恶,傅明礼叹了声气。他疼她还来不及,又怎会有要杀她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