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傅明礼开口问。
夏幼幼咧嘴:“我不怕。”
傅明礼看她一眼,单手去解自己的衣带,脱下外衣时夏幼幼赶紧上前接住,顺手放在了屏风上,傅明礼上半身衣裳一件一件的除去,等露出胳膊上的伤口时,整个胸膛也露了出来。
看着他轮廓分明又结实的腹肌,夏幼幼可耻的脸红了,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后又皱起了眉头,伤口比她想象的严重,难怪一直流血。
脑子里再次浮现他护着自己的情景,夏幼幼愧疚了,当时的自己有机会将偷袭之人踹出去,却因为怕暴露没有行动,他挨的这一刀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失误。
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心疼,又带着几分说不清的自责,傅明礼嘴角轻轻扬起:“不疼的。”
夏幼幼这才去看傅明礼的脸,这么温柔又善良的男人,她在宁朝活这么多年也就遇到这一个了。
傅明礼见她不说话,难得有耐心道:“若是感到不适,就先去休息。”
夏幼幼抿嘴:“你伤口怎么办?”
“我自行包扎。”
夏幼幼摇摇头:“我来吧。”说完便去拿纱布和药包。
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傅明礼眉头微挑:“你会?”
夏幼幼的手顿了一下,接着不在意道:“嗯,家里教过。”西河提督是武状元出身,平日受伤是常事,她现在作为他的“女儿”,会一点医术也可以吧。
傅明礼将受伤的胳膊搭在桌子上,静静的看着夏幼幼一点一点的擦拭他伤口上的血迹,专注的脸越来越贴近自己,呼吸轻轻的扫在自己胳膊上,像羽毛一样轻盈又撩人。
他的胳膊很快缠好了纱布,一直蹲着的夏幼幼松了口气,仰脸看着傅明礼道:“好了。”
傅明礼呼吸一顿,只觉得她这个姿态像极了趴在他腿上撒娇的阿柔,他的眼睛别向一边,垂眸看着桌上剩余的药。
空气突然的安静下来,夏幼幼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多瞄几眼后才红着脸捂住眼睛:“那个,程公子,你能将衣裳穿上么?”
说完便支着耳朵,很快傅明礼就离开了桌子,在里间悉悉索索一阵后才出来。她放下手,便看到之前一身玄衣的傅明礼换了身月白的衣裳,站在那里如遗世独立的翩翩仙人。
她的下巴微微掉了下去,呆呆的看着眼前人,傅明礼扫了她一眼,淡淡问道:“好看?”
“……”夏幼幼舔了一下干燥的唇,为了不表现出自己的花痴强制转移话题,“今天那群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傅明礼坐到她面前,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平静道:“仇人。”
“……我看出来了。”夏幼幼无语道,见傅明礼不欲多聊,便识相的没再问下去。
傅明礼看着她,突然想到那些人偷袭时叫嚣的话,他面上古井无波的问:“今日那些人来时叫我什么,你可听到了?”
夏幼幼想了一下,纠结是该说听到了还是该说没听到,毕竟那话在现代算正常,但是在这个时代……也算挺伤人的。
傅明礼一看她的表情便知她听到了,细长的眼睛微微暗了下来:“看来你听到了。”若是听到了,还要在自己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这个柳茵茵还真是不简单。
莫非早已经对自己有了戒心,她心知他必然不会放她走,干脆装做不知道他身份的样子,化被动为主动,好趁他们戒备放低的时候离开。
夏幼幼干笑一声,尴尬的挠挠头:“你别太介意,他们那群人跟你有仇,肯定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了,不必放在心上。”
傅明礼见她还要继续装下去,冷然追问:“你可知那二字是何意思。”
“……”干嘛一直追问,夏幼幼无语的看着傅明礼,见他坚持要问后只能跟着认真起来,“宴狗嘛……不就是骂你是狗,不过你真不用在意的,那群人一看就没什么文化,人家骂架都是姓后面加狗字,他们却在你的名后面加,连骂人都不会骂……”
傅明礼一顿,很快便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知道了。”他打断她为难的安慰,嘴角轻轻扬起。阉狗,宴狗,还真是惊人的巧合。也是,长着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怎么可能会撒谎,是自己多心了。
夏幼幼立刻闭上了嘴,半晌又忍不住开口:“你似乎心情好了些?”
傅明礼沉默片刻,道:“免得麻烦。”若眼前人知道了自己并非程宴,而是东厂之主,恐怕就不会如现在这般自在,自己也不知会有多少耐心去对她。被父亲的政敌囚禁,可不是一件能让人身心愉悦的事。
有什么麻烦的?夏幼幼眨了眨眼睛,见他没有纠结旁人骂他的事,忍不住道笑道:“程公子心胸豁达,是我操心太过了。”人家根本就不介意这种事,她还婆婆妈妈的安慰。
“以后不要称呼我为程公子。”傅明礼微微皱眉。
“那……”
“你我既有婚约在身,唤我尚言便可。”傅明礼淡淡道。
“那你也不要称呼我柳小姐,叫我阿幼,”夏幼幼趁机提出,顺便多欲盖弥彰一句,“这是我乳名。”
“阿幼。”
“尚言。”
二人